变化

几小时后，这场审问以拉斐尔的一句昏睡咒作结。

“他怎么处理？”

拉斐尔难得摆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连江崎茂树的名字都不想叫。

听了江崎茂树说的那些事情，他是真的怒由心起，这些贪婪的家伙为了一己私利做出的事情罄竹难书，丧心病狂。诱拐天使，基因改造，人体实验，一件件都是泛着血的罪恶。

按道理来说，人类力量弱小，不会是炽天使的对手，再不济，还有世界规则掣肘，人类不能灭杀炽天使，但江崎茂树他们也不知是从哪里习来的手段，不仅让炽天使毫无反抗地被取走号角，还骗过了世界规则。

任他再拷问，江崎茂树也咬死了自己不知道，这让他更加愤怒。

比之拉斐尔，桐汐的感触似乎更多，说起来，她是亲身经历过所有环节的——不管是对天使还是人类。

桐汐没有回答拉斐尔，她轻轻抬手在江崎茂树周边设了一个小领域，便把人唤醒了。

“对于这样的人，还是交给规则审判吧。”

她话音刚落，江崎茂树的四周便燃起黑炎，有生命般的往江崎茂树身上缠，拉斐尔目光触及黑炎，眉心不自觉地一皱——黑炎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有些像潜伏在暗处、时时刻刻准备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两个炽天使看着江崎茂树发疯似的在领域中扑腾，由于领域的“阻隔”作用，江崎茂树的声音无法传出，他扭曲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就像一场恐怖版的默剧，令人心悸。

无论是皮肉还是骨骼，凡是黑炎蔓延的地方，都无一例外地化为白烟消散，不过几秒，一个大活人就在两人面前彻底消失。

江崎茂树的死亡没有在桐汐心中掀起任何波澜，她抬起手，解除领域，就像掸去了一粒不显眼的灰尘。

她仿佛对所有人的性命都漠不关心，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极了无欲无求的神袛。

这个认识让拉斐尔莫名胆寒。

从前的路西法虽然冷漠，但对普通的信徒和平民态度还算柔和，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可现在的桐汐给他的感觉很可怕，她漠视生命，好像下一秒就能笑着让人间血流成河，却只把这当成一场游戏。

“在想什么？”桐汐见拉斐尔出神，偏头问。

看着桐汐眼底闪烁的关切，拉斐尔心安了一些。

大概他还能规劝吧，再不济，还有那个吸血鬼女王……

“没什么，只是感叹你居然能想到利用世界规则。”拉斐尔自然不能说实话，他怕刺激到桐汐。

桐汐：“哦，那个呀。我也是前不久才突然顿悟到的，可以在一个小领域内重新制定世界规则，只不过现在还不太成熟，只能复制现有的规则。”

拉斐尔：“你觉醒了与从前不一样的能力，很强大。”

从前……

桐汐想起方才江崎茂树的回答，眸色沉了沉。

拉斐尔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说：“其实你和路西法虽然是前世今生的关系，但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的……”

桐汐：“我们不一样。”

桐汐的语气坚定，显然已经认定了，拉斐尔怕桐汐又露出那副杀神的模样，急忙连声附和。

桐汐要回房间，拉斐尔绅士地把她送到门口，正要开门，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随之一顿。

桐汐：“怎么了？”

拉斐尔内心挣扎了一阵子，最终出于对旧友的关心，还是试探性地说到：

“据刚才的问话来看，克鲁鲁·采佩西她也参与过‘终结的炽天使’，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