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希太试图挣断这些铁链，然而却只是徒劳，他陷入了奥西里斯所设的阵法内，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奥西里斯，你对付血族是出于什么目的？你创造我，又是为了什么？！”希太的血瞳带着冷漠。

“聒噪。”

奥西里斯看了他一眼后垂下眼，用刀子割了血涂在法阵上，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劝你安静点，不然我割了你的声带。”

“……”

希太心里更加阴郁了，败在这个杂种手上，他是真的很不甘心，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也是才发现……

“希太，我知道你一直致力于研究，但你实在太蠢了，这么多年了，连一点精髓都没学到。”

奥西里斯低着头，沾血的手在法阵内涂抹，“我来教教你，比傀儡术更强力，更适合残忍的你，真正的、肉体重塑。”

巨大的法阵在奥西里斯的催动下泛着红光，那一刻，希太感觉，身体里的器官好像都不是原来的位置，就像移位了一样，骨头咔咔作响，痛彻心扉。

向来不会喊疼的希太就在这一刻作出了妥协了，他青筋暴起，冷汗也冒出了许多。

就在希太快要昏厥的时候，奥西里斯却忽然停手了，他站起身，将刀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希太刚刚坐着的位置上，神色轻松地看着他，眼底的平静让人心颤。

希太胸口起伏，艰难地呼吸着，看着他，眼底带着强烈的恨意，“你……有本事给个痛快！”

奥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说道:“别急着死啊，我还想先留着你。”

“你急什么死呢？反正你死了也没人会在意不是吗，你在想有谁会为你掉眼泪吗？”

“而且，我还想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奥西里斯用桌上的布巾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眼神晦暗不明。

希太不甘地瞪着他，“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到底想怎样？”

奥西里斯不理会他，细捻了捻刚刚被割破的食指，受伤的食指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完全没有受伤过的样子。

他的语气有些慵懒，“记得伊西斯吗？”

希太一怔，后道:“你什么意思？”

希太说完，忽的，又想起了那些莫名的画面，然后看向他，皱眉，“你是伊西斯的哥哥，对付我是想替她报仇？”

奥西里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竟然有些失望，他轻歪了下脑袋，淡笑:“看来是真忘了呢。”

“……”

他站起身，迈着长腿走过去，眸色深沉，声线也冷了几分，“希太，这千年的苦，怎么能就我一人来承受呢，很不公平是不是？”

希太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希太拧着眉，有些急切。

奥西里斯抬手，掌心的光似乎催动了法阵，希太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流，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禁睁大了眼睛。

“这……”

希太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记起来了许多回忆，那是上一世的希太。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

“把伊西斯交出来。”

“所以为了你的国家，就可以把伊西斯杀死吗！”

“杀了他，他和魔王希太勾结害了我们！”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一切，似乎把所有黑暗都隐藏了。

希太唇瓣发白，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一根弦，“轰隆——”一声，忽然之间就炸开了。

“不………不是……不是的……”

希太紧咬牙关，随后那双浸了晶莹的血瞳神色复杂地看向奥西里斯，不敢相信，“奥西里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奥西里斯收回手，神色平静地叹了一声，“为了什么？报复还能是为了什么，希太，上一世你对我的罪孽可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

“我经历两世，忽然想通了，想放弃过去的自己了，这辈子就，甘愿堕落，沦为一个恶人吧。”

“那针对我好了，你为什么……为什么把伊西斯也牵扯进来！”

“……”奥西里斯冷冷地盯着他，却忽然，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