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借剑

一股淡淡地墨香扑鼻而来，柳潭楞了一下，心说：

柳潭“原来这里是书房，江师叔的地图是哪里来的，一点也不可靠嘛。”

这时，房间里突然有了亮光，光源来自书案上的蜡烛，烛光后面是南黎辰那张冰冷俊逸的脸庞。

此时的柳潭的眼中完全没有被人发现时的慌张，而是淡定中隐含着无畏的笑意。

南黎辰“是你吗？”

南黎辰问，除了她没有哪个女子敢用如此的眼神看他，还有她手中的剑，那柄唯一与他交锋后还能完好无损的利器。

柳潭“是我。”

南黎辰“伤都好了？准备来取我的性命了？”

南黎辰眉翼一挑，似笑非笑道。

柳潭收起追潭，说道：

柳潭“今天不是。”

南黎辰“那你可要快点了，听说有人花重金顾了杀手要我的命。”

官做得越大，皇上越器重的人往往很容易成为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的众矢之的。

柳潭“你的命只有我能取！”

柳潭清冷的目光中有着固执的坚决。

南黎辰“你不会就是那个杀手吧？”

南黎辰眯起细长的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玄衣女子，柳潭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压制下温暖的烛光，此刻是寒气逼人。

柳潭“也许是吧。”

柳潭的声音冷若冰霜。

南黎辰知道有人要暗杀他的消息后，一直都是以不屑的态度应对的，他甚至想亲自抓住这个杀手好好戏弄一番，可是万没想到今夜的守株待兔，等来的是柳潭，这个让他不知所措，意乱情迷的女人，南黎辰定了定神，说道：

南黎辰“我不会坐以待毙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趁早放弃吧。”

柳潭“上次是我一时大意，十日之内我必定要取得你的性命。”

柳潭丝毫不领情，她一向是骄傲的，除了凌熠辰之外，她不会对任何男子产生感情，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地。

南黎辰眉心紧拧，说道：

南黎辰“好，那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一对一的再较量一次。”

柳潭“十日之后的此时我在城外的天灵山等你。”

柳潭与南黎辰的十日之约，也是她和韩亦辰的十日之约。

南黎辰“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柳潭“致死方休，击掌为誓。”

柳潭举起左手，掌心竟然有一点鲜红的梅花形胎记。

南黎辰几步来的柳潭面前，一下，两下，三下，第三下击掌后，南黎辰忽地捉住柳潭刚要撤回的细嫩的小手，摊开柳潭的掌心，仔细的端详起那颗胎记。

柳潭眼中流露出羞涩之情，她素手一挣，甩开了南黎辰的手，一双冷眸盯得南黎辰有些心虚。

柳潭“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希望你不要找鹦鹉楼的麻烦？”

柳潭说得义正言辞，一点没有恳求之意。

南黎辰“这里是京城，我只是一个过客，不想管闲事。”

南黎辰暗中调查过鹦鹉楼，已经知道它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京城里卧虎藏龙，连他一个外地人都能查得到的事，可见鹦鹉楼的存在自有它的生存规则，和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柳潭“我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手下留情的。”

柳潭眼中寒光一闪。

南黎辰“你杀不了我的，除非你用毒，女杀手不是都惯用毒药吗？”

南黎辰嘴角一挑，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柳潭“用毒是不想死人脏了我的地方。”

南黎辰“我们公平一战。”

南黎辰这么提议有他的道理，他知道柳潭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会死，柳潭不用毒的话，他更不会死，同时他也不想柳潭死，只是想到时候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难而退。

柳潭“公平一战，死而无憾。”

柳潭话毕，倒退着身子走出了房间，驾起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爱情这场战役中是没有公平而言的，谁先爱上了，谁就注定是输得最多的那一方。

四周的漆黑渐渐淡去，原本模糊的容颜愈发地清晰，眼中的悲伤开始冰凉，直至凝固成满眼的寒霜。

柳潭“是他！”

柳潭看清楚了那个在梦中凝视了她多年的男子，是南黎辰，她以为那是一场爱，没想到却是一个劫，还是一个生死劫。

一痕长秋，残照寂灭，落日氲染的云霞虽然带着温暖的色彩，在柳潭眼中竟是彻骨的冰冷，南黎辰的名字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脑中，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会莫名的心软，无论怎样提醒自己梦就是梦，它不是真的，可是就是挥不掉脑海中他无情的容颜。

柳潭“杀了他，结束这个梦。”

柳潭做了最后的决定，心中凄清，目光决然。

今日霜降，天气骤寒。凌熠辰一开门就看见伫立在门口的柳潭，她手中提着追潭剑，握剑的手微微发红，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想必是站了半天了。

凌熠辰怔了一下，一手接过追潭，另一只手拉起柳潭将她拽进房中。他先将追潭放在书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柳潭的手合在掌心，掌心中立刻传来一股蚀骨般的寒，他心里一阵枯涩酸楚，心疼地说道：

凌熠辰“你站了多久了？”

柳潭“不知道。”

柳潭迎上凌熠辰的目光，淡淡地说，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倔强地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既然选择了无情就注定不许再有眼泪。

凌熠辰“出什么事了？”

凌熠辰低沉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这几天他夜不能寐，以前柳潭执行任务前都有自己的细心策划，他会把柳潭安排在一处一击成功，然后全身而退的绝佳位置，这次刺杀南黎辰来得突然，根本来不及布局，柳潭任性的接下后又没有与自己商议，他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不安。

柳潭“来向你借一样东西。”

柳潭眨了眨朦胧的双眼，敛起眼中的泪光。

凌熠辰“想要什么？”

凌熠辰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柳潭并不是想单独行动，她仍需要自己的帮助。

柳潭“流辰。”

柳潭迟疑了一下说道。她想了好几天，如果不用毒的话，只有流辰才能出奇制胜。

流辰剑犹如凌熠辰的左右手一般，紧随了他十多年，共同面对敌人时发出的嗡嗡剑鸣已然与凌熠辰的心跳一致，凛冽的锋刃，幽寒的眼眸，顷刻间以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