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待了两天后便打算回去了。长途车坐的白筱寒极为不舒服，车上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辰雨彦还有兴趣在旁边打游戏，看着脸色发白的白筱寒有点不解：“你晕车？怎么不早和我说？早知道不坐长途汽车了。”
“嗯。”白筱寒不想多说话，撑着头不适的模样让他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辰雨彦看了一眼窗外，“快到了，再忍忍。”
“还有多远？”
“半个小时吧。”
“……”白筱寒干脆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着以躲避这恐怖的晕车感。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咖啡厅。下了车开门，却看见了迟梓宣和秦熙不知道在那低头捣鼓些什么。听见响声迟梓宣回头看到了他们：“哎？彦哥你们回来啦！”
“你……”辰雨彦惊讶。
迟梓宣穿着一身粉白相间的洛丽塔，头上还打着一个蝴蝶结，“看，彦哥，我穿琴姐新买的衣服是不是挺合适的？”
秦熙还在一旁重重的点头。
辰雨彦心想秦熙你是不是眼瞎了，身边的白筱寒因为晕车直接开了厕所门在水池边呕吐。
“哎哎哎？这咋还恶心吐了呢？没这么夸张吧？”迟梓宣不解。
辰雨彦超迟梓宣翻了个白眼，“不想被琴姐打死就脱下。”
不一会儿白筱寒脸色很不好地从厕所里出来，喝了口水，看见迟梓宣身上穿的衣服一脸惊讶。
迟梓宣看见白筱寒似乎想到了什么，脱下身上的洛丽塔邪笑着向他走来，“来来来筱寒，我觉得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白筱寒一脸惊恐地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辰雨彦，辰雨彦无奈道：“迟梓宣你再搞，我就让你天天穿着它招待客人。”
迟梓宣不屑地哼了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咖啡店里的生意不错，罗非琴和迟梓宣负责磨咖啡，秦熙负责外出买磨具和咖啡豆之类的东西，白筱寒负责在门口迎接顾客和点单。辰雨彦经常在楼上练幻化。
“你们店里谁是老板啊？”处理完点单的空余时间，白筱寒去帮迟梓宣磨咖啡豆。
“彦哥啊，可是你看他从来不帮帮我们。”迟梓宣嘟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为什么？”白筱寒懵懂。
“我们这儿主要收入当然是靠除灵啊，你说我们这小咖啡店能赚多少钱？”
“也对哦。”白筱寒点头。
“你猜猜我们除灵收入和咖啡收入的比例多少？”迟梓宣向他眨眨眼。
白筱寒想想，“十分之一？”
“百分之一都有了！”迟梓宣道。
白筱寒有点惊讶。
“别小看我们这个职业，你知道你们这次除灵赚了多少吗？”
白筱寒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不过他看见校长和辰雨彦砍价了。
“快一百万了！”迟梓宣伸手比划了一下像是要把一百万给比划出来似的。
白筱寒对钱没什么概念，不过一百万听起来确实不是个小数字。
“封灵师，有很多吗？”白筱寒问。
“不多。有灵力的人就是封灵师，每个封灵师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大概每两千人中有一个封灵师吧。”迟梓宣打量他，“你身上没有任何灵力，真奇怪，那彦哥为什么会带你回来？”
白筱寒摇头。迟梓宣靠近他，“可是普通人类没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吧？你长得就跟妖精一样，你该不会是什么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强大妖怪吧？”
白筱寒惊讶地睁大眼睛，“我真的不是……”
迟梓宣瞟他一眼，“谁知道呢。告诉你，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是狠角色。”看着一脸无辜的白筱寒……还挺难把他和“狠角色”联系在一起的。
白筱寒：“对了，你的能力，可以告诉我吗？”
迟梓宣朝他笑笑，一副自豪的样子，“我的能力是机关术，琴姐的能力是能和动物植物进行交流，秦熙的能力是结界术。”
白筱寒半懵半懂，不过听起来倒是挺厉害的。“机关术……是什么？”
“唉，到时候一起去除灵你就知道了。”迟梓宣把两杯咖啡放在托盘上，“五号桌的。”
“嗯。”白筱寒接过托盘，找到五号桌，五号桌是两个女大学生。
“姐姐，可不可以和你合个影？”一个女生盯着白筱寒看了半天，掏出手机道。
“不了，我……我还有事。”白筱寒脸红了一下，放下咖啡，“两位的美式咖啡，糖不够的话在服务台自取。”
“啊……是男的啊……”女生遗憾地收起手机。
白筱寒爬上楼，那间练习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在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白筱寒打开门。
辰雨彦站在很多类似木偶人的中央，手中幻化出的剑光凛冽，漂亮地一次又一次砍倒那些木偶人。被砍碎的木偶人在地面上重组，重新向辰雨彦发起进攻。
白筱寒站在门口看愣住了，辰雨彦的剑法攻势猛烈，打出让他看不明白的手势，一把剑分裂成数把环绕在他身旁，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斩下了木偶人的头。
辰雨彦轻巧落地，手中的长剑在手中消失不见，地上的木偶人重新组装，也停止了攻击。回头看白筱寒，“什么时候来的？”
白筱寒问：“那个是……”
“迟梓宣的机关术。”辰雨彦道。“可以用来训练。”
原来这就是机关术。辰雨彦回头看他，“你的剑术练的怎么样了？”
白筱寒：“还行吧……”
辰雨彦露出一抹笑容，“你想试试吗？”
白筱寒“啊”了一声，辰雨彦见他犹豫的样子道：“放心，这些木偶不会伤到你。”
闻言点点头，辰雨彦让出位置，白筱寒站在原本他的位置上，身边静止的木偶人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木偶人迅速朝他进攻来，白筱寒不知从哪拔出两把佩剑，灵巧地躲开木偶人的攻击，学着辰雨彦的模样砍倒木偶人。墨发扬起，步伐轻盈，两把佩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后一个木偶人倒下，白筱寒优雅地收剑入鞘。
辰雨彦在一旁看着，神情有点奇怪。
白筱寒进步的太快了，这样的剑法，他练了半年才练成。白筱寒仅仅经过了两个星期的训练而已。
除非他从小经过及其严苛的训练，根基打得非常牢固。
白筱寒原本还挺开心的，回头看辰雨彦复杂的神情以为是他觉得自己练得不好，有点失望地抿了下唇。
辰雨彦回过神来，道，“练的不错，挺有进步的。”
这是门外传来敲门声，“彦哥？彦哥你练好了没啊？”
是迟梓宣。辰雨彦打开门，“有事吗？”
“彦哥，有新单子了。”迟梓宣拿着一封信，递给辰雨彦，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喏，琴姐让我带的。”
辰雨彦接过信封，“我看看，你先走吧。”
迟梓宣应后离开，辰雨彦随手把信封放在口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第一次除灵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白筱寒道。
辰雨彦笑笑，打开门朝楼下走去。“觉得害怕吗？”
“有一点。”
“你比在河神村里那会儿好多了。”辰雨彦道，“我现在都记得你被河中小鬼拽下去怕的瑟瑟发抖的模样。”
白筱寒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
“这次除灵打算跟我去吗？”辰雨彦问。
白筱寒点头：“嗯。我想训练自己的能力，不想拖主人后腿。”
辰雨彦勾起嘴角一笑。
“主人是什么时候开始除灵的？”坐在靠窗户的桌子上，白筱寒问。
“八岁，还是九岁来着。”辰雨彦想了想，“好像是九岁。”
“这么早。”白筱寒惊讶。
“嗯哼。”那时候的他也很害怕，看见鬼怪也会哭喊，怕得发抖。只是习惯了以后，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辰雨彦除了在二楼练剑，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外面处理事情，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白筱寒也从不多问。
下午在外面打扫卫生，咖啡厅里面倒是挺干净的，外面脏的就跟垃圾堆一样。自己还好没有洁癖，白筱寒无奈地拿着扫帚打理。
耳边忽然传来呜咽声，白筱寒顺着声音走去。声音的来源是在一个草丛里。
草里面有一团白色的东西，白筱寒拨开草丛，发现是一只小狗。
两三岁的样子，脖子上戴着颈圈，并不是野狗，身上的白毛脏兮兮的。白筱寒并不嫌弃地把它抱出草丛，“你从哪里来的？”
小狗朝他呜呜叫了一声。
白筱寒摘下它脖子上的项圈，“你戴着这个，你应该有主人啊。”
小狗的呜咽愈发委屈起来。
“你饿了吗？”白筱寒顺了顺它的毛，“你在这儿等我。”
白筱寒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狗粮，回来看见小狗还在原地乖乖等他，附身倒在他面前。“你是被主人抛弃了吗？真可怜。我的主人对我很好，他应该不会讨厌你的，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小狗一副饿坏了的样子，白筱寒露出笑容，摸摸它的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抱起小狗回了咖啡厅。
咖啡厅里只有秦熙一个人，迟梓宣和罗非琴去了外面，看到白筱寒带了只狗回来秦熙惊讶，“你从哪带回来的？”
白筱寒指了指外面，“咖啡厅后面不远。”
秦熙看到它身上的项圈，“它应该有主人。”
白筱寒点头，“我觉得它可能是被抛弃了。”
秦熙耸耸肩，“你是要把它养在这里吗？我无所谓，琴姐和梓宣挺喜欢动物的，只是彦哥不一定会答应。”
白筱寒想了想，“没关系，我和主人解释。我去给它洗洗澡。”
“我帮你。”秦熙跟了过来。
白筱寒给它吹风时迟梓宣和罗非琴回来了，迟梓宣看见小狗有点兴奋地过来摸摸它的毛：“筱寒，这你买的？”
“捡的。”白筱寒如实回答。
“捡的？”迟梓宣有点惊讶，“那得给它打疫苗。筱寒，你要养狗吗？”
“不可以吗？”白筱寒回头看他。
“当然可以！”迟梓宣拿过白筱寒手里的吹风机抢着给小狗吹风。洗干净的小狗不再脏兮兮的，柔顺的毛发有点长，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白色的球。
“筱寒，你给它取名字了吗？”迟梓宣问。
“没有。”白筱寒道。“你觉得叫什么好？”
“你看它像不像一个白色的饭团？”迟梓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筱寒也笑了，“那叫饭团吧。”
小狗配合的叫了两声，好像对饭团这个名字很满意似的。
罗非琴在厨房里做菜，白筱寒在旁边也帮着洗菜。罗非琴表面看起来高挑美艳，可是系着围裙挥刀剁鱼头的样子还是有点吓到了白筱寒。
漂亮的刀法把鱼肉切成片，倒入锅里回头问白筱寒：“小彦呢，回来了没？”
“还没有。”白筱寒把洗好的菜放在罗非琴旁边。
“你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够了。”罗非琴把菜下锅，“今天晚上让你们尝尝我新学的菜。”
咖啡厅里暖绒的黄色光打在桌上，迟梓宣和饭团围着桌子玩，在这里就能闻到罗非琴做菜的香气。辰雨彦刚好从外面回来。
“彦哥回来啦？琴姐！饭好了没？”
“马上好！”罗非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辰雨彦随手把包放在座位上，看见迟梓宣和饭团在那边玩，回头问白筱寒狗哪来的。
白筱寒如实回答他，“在咖啡厅后捡来的。主人，我想留下它。”
“那就留吧。”辰雨彦无所谓的倒了杯水。
“这就同意了？”迟梓宣抱着饭团有点惊讶，“啧，彦哥对筱寒就是不一样，我都嫉妒了。”
“你少说两句是会掉两块肉吗？”辰雨彦白他一眼。
“啊对了，彦哥，那单打算接吗？”迟梓宣放下饭团。
“酬金多少？”辰雨彦问。
迟梓宣：“……”果然他在意的是这个，报了个数。
辰雨彦：“哦，我考虑考虑。”
白筱寒在旁边拿着一把小旗逗饭团玩，辰雨彦走到他旁边摸摸饭团的头，“叫什么名字？”
“饭团。”白筱寒见他并没有反感饭团的存在有点开心。
辰雨彦笑笑，“这名字不错。”饭团转身咬着辰雨彦的裤子，“喂，别咬我裤子，松开，喂！”
罗非琴端着菜上了桌，顺便带了几瓶啤酒喊他们上桌。辰雨彦熟练的打开酒瓶，回头看白筱寒一脸好奇的模样，笑着问他：“想尝尝？”
白筱寒点头。
辰雨彦给他倒了一杯，“有点辣。”白筱寒好奇地看着杯子里的液体，抬头看了眼辰雨彦。
辰雨彦酒量不错，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喝完，白筱寒拿起杯子尝了一口，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跟你说了有点辣。”辰雨彦无奈地递给他一餐巾纸，“酒量不行啊。”
“琴姐，你的厨艺不错。”迟梓宣嘴里塞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含糊不清地夸奖她。
“那必须的。”罗非琴得意道。
吃完饭各自去洗澡，迟梓宣坐在电视前抱着饭团看电视。原本是白筱寒带回来的，怎么迟梓宣看上去比他照顾的还殷勤？辰雨彦回头看了眼白筱寒，看见他还在喝酒，脸被辣的泛起红晕。
“差不多行了，小心醉。”辰雨彦上前夺过他的杯子。“跟你说下除灵的事情。我看了具体的内容了，这次……”
白筱寒突然坐了起来，指着他，“把杯子给我……”
辰雨彦一愣，看见他有点迷离的眼神意识到他估计是喝醉了，平时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跟主人说话。看了眼酒瓶惊呆了，那家伙居然喝了这么多。
“我还要喝……”白筱寒伸手就要拿他手中的酒杯。辰雨彦叹了口气，“让你别和那么多，回房间。”
“我不要！我不要嘛……你个大坏蛋……你为什么不给我喝……”白筱寒拽着辰雨彦的衣领用力摇晃起来，一旁看电视的迟梓宣哈哈大笑，“彦哥你也有今天！噗哈哈哈哈！”
辰雨彦对白筱寒不耐烦道，“别耍酒疯。”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酒疯了？嗯？”白筱寒还在念叨，“你这叫污蔑！”
迟梓宣笑的前仰后合，辰雨彦冷着脸抱起白筱寒，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白筱寒在他怀里挣扎，“死流氓……”
辰雨彦表情扭曲了一下，这辈子敢叫他流氓的，这小子是第一个。
白筱寒很轻，辰雨彦没有费太多力气把他放到床上，看着一沾床就睡着的人一时觉得自己让他喝酒是个错误的选择。
下了楼看见迟梓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笑什么？很好笑？”
“不不不。”好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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