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真的走了

冷暖在酒店宿了一宿，冷冷地望着平静无波的江面，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嗓音，低沉的，是年少时的他。

冷暖刘耀文，到底，你对我是什么……

冷暖的眼望着江面，长发披散在脸颊脸庞，她实在害怕他拒绝她后，她会难过。

冷暖话音未落，先被身旁的少年打断了，少年着着一件白衬衣，目随江风远去。

刘耀文抱歉。

那是少年轻轻吐出的两个字。

天知道，她冷暖说出那一句话，用尽了多少力气，又有谁知道，他刘耀文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耗尽了他半世的信心。

那一刻，冷暖是怔怔的，她没有哭，怎么也没能妄想从自己眼底挤出一滴泪。

她只是受够了他的若即若离，于是，她妄想着，他能够，对她，好一点。

错了，冷暖错了。她高估了自己，高估自己在刘耀文心中的地位。

冷暖那，原来是我打扰你了。

冷暖不哭也不笑，依旧静静地凝望着江面，安静得不像样，安静到，刘耀文害怕。

刘耀文冷暖，高三了，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高三，他这是怕她耽误他高考？冷暖自嘲地勾起一抹笑意，摇摇头，静了静，又点点头，抬眼望向刘耀文，那一瞬间，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换作从前，她一定会笑嘻嘻地朝他眨眨眼，在他冷冷的目光中，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刘耀文，我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可是，如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真的没有力气说出口了。

冷暖凝望着刘耀文好看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一步一步走向少年，刘耀文转身，面向冷暖，却始终没有看她。

冷暖好，祝你高考顺利。

冷暖第一次搂住少年的腰，五年，从初一到高二，那是她第一次抱他，第一次感受到少年身上的幽幽清香沁入心扉。

刘耀文怔怔地，双手悬在半空，依旧没有落下，冷暖自知没有得到回应，缓缓地松了手，朝少年笑笑，那一抹笑，真的映得刘耀文心痛。

刘耀文冷暖……

刘耀文轻启朱唇，唤着女孩的名，冷暖却伸出食指，比在少年唇畔。

几秒，却又像是一个世纪，冷暖收回手，一步一步后退，正如她一步一步朝少年走来，她步步远离刘耀文。

冷暖耀文，我真的走了。

女孩红着眼眶朝他眨眨眼笑着，然后，转过身，加快步伐，一步一步的，最终，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了。

真的走了，你瞧，多像一句玩笑话，可是，冷暖真的走了。

从那以后的一年里，刘耀文鲜少遇见冷暖了，记忆里，仿佛只有两次，只是，女孩生性淡雅了不少，只是淡淡一眼，她并不再看他，不再想从前一般，跟在他身后，恍若一个小尾巴，一个拥抱过后，真的，他和她，除去回忆，什么也没有了。

刘耀文却是如着魔一般，悄悄关注冷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年级排名，他都去看，冷暖的每一次进步，他都清清楚楚地知道，真心替她高兴，这时，他才知道，冷暖离开了他，是这么优秀。

后来，刘耀文知道冷暖高考考了六百九十九分，七百五十分的总分，她考得这样好，若是早些年没有将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是不是更好？

冷暖志愿没有填写清北，她最后去了北京协和医学院，或许，只有刘耀文知道为什么。

他也去了北京，他们依旧在一所城市，他却再也遇不见她了，原来，高考结束了，真的，三年的梦都废了。

只有刘耀文自己知道，其实，冷暖一直是他的梦。

从高二结束那一天，他的梦已经碎了，他，真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