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官场互不扰（二十二）

“父王，您这配菜有些问题。”楚潇何指着这桌菜说：“有些菜品明显是不能放在一起的，轻则影响食物的营养，重则可能会威胁生命。父王是否觉得近来身体不适，胸闷气短，口舌生疮，四肢乏力？”

北凉王看着楚潇何的热情关切的样子哪里有假，他对自己的亲儿子还是没有多少戒备：“是啊，孤确实有些不适，竟是因为食物吗？”

“鲤鱼不能与甘草同食，蜂糖不能与生葱同食，狗肉不能与绿豆同食，否则肚腹肿大，菠菜不宜与豆腐同食。这都是应该注意的讲究，御膳房里的伙计也太不尽心了。不如这样吧，儿臣这些年也没学什么文武之道，但对于厨房之事，却是略懂一二。不如就让儿臣为父王调节每日的饮食，以尽孝心。”对付北凉王，楚潇何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和精力来。北凉王不好骗，他对所有人都存在戒备心，也只是大小的问题罢了。

北凉王盯着楚潇何望了半天，他观察着渴望在楚潇何脸上发现一丝设计谋略的表情。没有，楚潇何的表情无懈可击。北凉王便答应下来：“既然你有这份孝心，那便顺了你的意吧。毕竟，孝心这东西在如今看来格外可贵。”

楚潇何耐心记下北凉王的不适，将这些信息反馈给御医。“胸闷气短，口舌生疮，四肢乏力”，御医看到这些是彻底崩溃的，这完全是不同的病，全加在一起了。

“循环系统中，左心衰竭使得左心室难以将血液泵出，导致血液循环不佳，肺静脉压升高，引起肺淤血，新鲜空气难以透过肺泡和血液进行气体交换。右心衰竭可引起回心血液受阻，产生大量腹水、胸水，导致呼吸运动障碍，进而胸闷气短，喘不上气。”御医院里的西洋医生解释的头头是道，楚潇何虽然听不懂，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北凉王得了那个什么大病。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病了，对楚潇何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北凉王生病的消息得传出去，知道得让他二皇兄知道。

楚潇何挑眉笑道：“就按这个病治吧，开最烈性的药，陛下的身子等不及。”

“殿下，望闻问切是医术中所必须的。见不到陛下的面，我们没发给他下一个精准的判定。”御医们都看傻了，哪儿有这么看病的。

楚潇何根本不在乎北凉王是什么病，他只希望那老头病得越重越好。他又怎么贵允许御医去探查他的病情呢，万一哪个耿直的不听话，直言北凉王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的计划岂不是要被搅黄了。

楚潇何不可能让别人动他的利益，尤其是他开始了计划的当下。

果然，楚潇何脸色瞬间不是很好看：“不必去看了，陛下身子不好，需要注意，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张御医若是想掉脑袋也可以去看看，毕竟你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说了这话，谁还能不明白。这天迟早是要变了，北凉王手里已经没有实权了，挂着一国之君的名号，其实不过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可悲的是，没谁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