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皇权的死结（五）

冥界27号，浮生居。

　　“姑娘可想清楚了，签下了灵魂契约就不能再反悔了。”霜离坐在那里一层正经地……人模狗样地……人五人六地……说。

　　钟玉点头。

　　“签下之后，你的灵魂会沉睡，成功之后，我们会唤醒你。”霜离再一次一本正经地，人五人六地，人模狗样地……说。

　　钟玉轻叹了一口气，哑声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回到最当初我与南颉间最纯洁的美好。”

　　涵若的胃，不，现在是钟玉的胃在尖叫，这种尖叫并不来自钟玉，也是来源于涵若灵魂深处对食物的渴望。没办法，霜离穷了，她只好利用钟玉的身份，摆起了皇后的款。

　　“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回娘娘，现在已经子时了，娘娘早些睡吧，陛下差人来说今晚去兰妃娘娘那里歇息，娘娘不要再等了。”宫女小声回答，声音有些颤抖，似是在怕她这个已经疯了的人。

　　“本宫饿了，去叫御膳房做几道小菜。”涵若半依在椅子上，把皇后的款架得十足。站在她身边的霜离都震惊了，这小丫头已经把他压榨她的劲头成功吸取并应用在别人身上。

　　由于霜离目前是一个生魂，除了涵若，倒是没有人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宫女战战巍巍地退下了，涵若才明白钟玉在进去冥界之前可能真的做了什么异于常人的事。

　　“你，过来。”

　　“娘娘有何事吩咐？”

　　“他们都说我疯了，你来说说，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般看我？”

　　那宫女听后立即跪倒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抖着声音苦苦哀求：“娘娘饶命，奴婢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娘娘生气，还望娘娘您大人大量，念在奴婢年幼无知饶了奴婢一命吧！”

　　涵若震惊。她稍稍收了些皇后的架子，显得略微有些平易近人：“你怕什么，本宫又岂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本宫这些日子听到了些闲言碎语，有些不明白罢了。”

　　小宫女还在不停地磕头。

　　“怎么，你这是打算忤逆我的意思吗？”涵若沉声威胁。

　　“自陛下纳兰妃起，娘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是大肆招收阴阳师蛊师进宫，大家都不知道娘娘要做什么。”小宫女开始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带这些哭腔：“后来，陛下以您迷信鬼神，败坏后宫风气为由收了您的凤印，并将其交于兰妃保管，还将您禁足在院中。奴也不知道您从哪儿弄来的这鲜红诡异的花，日日以血浇灌。奴婢们都吓坏了，生怕您一个想不开要自尽，纷纷劝您，可那些劝您的人都被您……活活打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足以让涵若震惊不已。

　　她当然知道知道钟玉为什么要招收阴阳师进宫。她想学习蛊术控人心神，使南颉回心转意。这种蛊术涵若在霜离的书房里了解过，其以施术者的执念为引，会让施术者变得痛苦无比并且暴躁异常，嗜爱杀戮。大概是钟玉自己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停止了修习。

　　难怪人人都说皇后疯了。

　　涵若支走了所有的宫人，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寝宫，这些不堪的过去需要用一次大的清洗。当然，点完火她就后悔了——早知道先把夜宵吃完再烧也不迟啊，饿死了……

　　”快救火，凤林宫起火了，皇后娘娘还在里面！”凤林宫的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黑夜。

　　南颉早已搂着兰妃睡了，忽而被外面的喧嚣吵醒。正要发火，又听见外面大喊“救火”，有隐约听见有宫人在喊“凤林宫起火了”。南颉心里一惊，忽然间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救她，不能让她死”。慌乱间，他连外衣都没来得及认真整理，简单披了件衣服就冲了出来，完全不顾兰妃的阻拦。

　　“柳钟玉，你的父亲还在我手上，你要是死了，我必让你九族陪你同走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