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在黑暗中,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唯有有远处一丝微弱的光亮,诉讼着阵阵衷肠。
“阿韵……婉清……求求你快醒过来吧……我再也不把你推开了……”
“阿韵……阿韵……我错了……”
“阿韵……是我没保护好你……”
“阿韵……你若醒来……我什么都依你……快些醒来吧……”
句句泣血,听的她打心底难受。
“阿韵……你若醒来……我们立即成婚好不好……”
“当……当真……?”
闻人言,外头那不可一世的江宗主愣住了,握着她的手一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
江韵费力的睁开眼睛,一阵光亮后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个眼底一片乌青,胡子拉碴的男人。
“阿韵……?”江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
“阿澄,你刚说的话,当真?”江韵眨了眨眼。
江澄脸顿时红了一片,别别扭扭道:“自然是当真的。”
江韵轻声笑了出来,费力的撑起身子,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江澄道:“半月有余。也得亏你愿意醒过来。”末了,还哼了一声。
江韵心里偷偷嘀咕:傲娇怪。
但嘴上还是说:“我为何不愿意醒过来,毕竟相公还在等我呢。”
眸中含笑,星辰缓缓升起,让他心头一颤。
眸色明亮清澈,倒映着她所爱的公子。
“唔,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能不能沐浴?”江韵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后一脸嫌恶。
江澄闻言,冷哼一声道:“你也不自己看看成了什么样子,沐浴?再养两天,现在起来,吃饭。”
江韵笑着点了点头,心道:还是如此口是心非。
行动上却乖巧的起身,穿好鞋随意披了个外套后便下床吃饭了。
清粥小菜,也忒寡淡了些!
江韵瘪瘪嘴,她可是无辣不欢。
江澄瞪了她一眼,拿起汤匙吹了吹,微微凉些才给她送入口中。
江韵惊讶的瞧着江澄,这人可不像是会亲自喂粥的,至少在她的印象里,从没有过。
江澄别扭的扭过头去,将汤匙塞她手中,开口道:“快吃,一会凉了。”
江韵乖巧的点头,一口一口的吃净这粥和小菜。
内心却无比活络:不会这半个月来都是江澄在事无巨细的照顾她吧?看那个样子,估计就是了。
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后,江韵心里雀跃。
十几年的努力终于没白费啊!
江韵打了个哈欠,然后冲江澄眨眨眼道:“阿澄我困了,你去处理公务吧。”
江澄点了点头,然后把公务都搬到了她的寝室。
江韵:???
江韵一脸exm,你这样我怎么偷偷去沐浴啊?!
江澄似乎是轻笑了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江韵将头缩回了被子,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这才安然入睡。
阳光从窗棂斜射进来,照的屋子暖暖的,微风缠着花香从外头卷了进来,江澄的眸子里映的是床上的姑娘的模样,缠绵着爱意。
连江澄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爱意盛不下,那股缠绵的爱意倾泻而出,只为那个姑娘。
若非她,很多事情都并没有那么顺利。
江澄低低的笑了声,继续处理公务了。
这两天对江韵来说是极其难熬的两天,不能洗澡也不能去外面吹风,简直要把她憋坏了。
所幸第三天,江澄松口让她得以沐浴。
江韵洗干净长发后,整个人泡在了水里。
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低头瞧了瞧胸口上被金光瑶伤的两道伤痕,可以说是了无痕迹,基本痊愈了。
江韵垂眸,心下替两人悲哀,一是金光瑶,二是薛洋。
薛洋本是夔州少年郎,却不幸遇到常慈安这么个祸害碾碎小指。金光瑶本可以不来这世上承受如此苦痛,但却偏偏亲父是金光善。
从台阶上摔下来一定很疼吧。
江韵微叹,起身擦干净身子,换好了衣服便出去了。
刚下过雨的天空清澈干净的让人心中柔软,微风里头还带着雨后青草的味道,拂过水面,缠绵着莲子的清香。
江韵深吸一口气,喟叹道:万里碧空如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