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一箭定边界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和这件事儿相似的故事，但我依稀记得这个故事我绝对在什么地方听到或者看到过。唉，真是岁数大了，记性这么不好，要搁当初念书的时候，我绝不会想不起来。

想当初高中大学的时候，那可真是博古通今，谈天说地不在话下啊；再看看现在，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转过身来就能忘了。有时候我就在想，难道 我是鱼不成吗，怎么只有三秒的记忆？

算了，不想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机缘到了我自然就想起来了。眼下我还是赶紧请班禅大师和我同去魏摩隆仁与湿婆谈判要紧。

闲话不多叙，且说我和班禅大师、白朝阳等一行人星夜兼程，当赶到羊同的时候早已是第三天中午了。我们顾不得休息，忙在魏摩隆仁山下的苯教寺庙里准备好了全套的贡品。我身着雨晴为我缝制的玄色王服站在了简陋的法台边。

我轻轻撩起了袍子，单膝跪在尘埃之中：“苯教曼日法王冥主仁波切范襄、扎什伦布之主班禅额尔德尼大师二人不远万里，遥谒宝刹，还请湿婆大神法外开恩，饶恕凡女不尊之罪。我二人在此拜谢了。”

忽然，一朵青色的云从魏摩隆仁神山上缓缓飘下来，化为一阵青烟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待青烟散尽，那端坐在白牛之上的湿婆神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几天不见，没想到你又换了个名头，我还是那句话，我要求也不多，只要在西羌有一方属于我的传教之地，我便饶了那个女子。”湿婆摆弄着手里的毒蛇，低下头来看着我。我淡淡一笑：“没问题，今日我请班禅大师前来就是要他做个见证。想必你也知道，西羌这片广袤的高原自古便是政教合一的地方，宗教势力错综复杂，我无论自作主张把哪一家的地方分给你那一家都会不服，这样我就里外不是人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主持划分了，索性听天由命。”

湿婆一听听天由命，忙问我：“什么是听天由命？”

我笑着晃了晃我手中的那把弓：“顾名思义，听天由命就是我站在这里，拿着手里的这把弓随便朝任何一个方向射上一箭，箭落在什么地方，便从魏摩隆仁开始算到箭落之地这块地方便是你古耆那教在这片高原上的势力范围。”

湿婆一听，立时变了脸色：“这怎么能行，一射之地能有多少？我看你是一块儿地都不想出啊！那行，你就等着给那女子收尸吧！”

我眼见湿婆发怒了，忙赔着笑脸：“湿婆大神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西羌可有数百万的人口，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啊，您要是硬着头皮用武力进入西羌传教，只怕会遇到强烈的抵抗，到时候伏尸千里，流血漂橹；这片雪域净土变成了无间地狱，难道这就是您想看到的吗？况且到那个时候，西羌十室九空，您就是把古耆那教带到了西羌，没了人不还是白费力气吗？我想想都为您觉得不值啊！”

湿婆想了想：“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亲自放那一箭！”我知道湿婆天生神力，能拉万钧巨弓，可我还是笑着把手中的弓箭递了过去。因为我知道，无论她湿婆再怎么样的天生神力也逃不出我的彀中。

不过让我觉得有趣的是，湿婆，一个来自中古时代的天竺神祇，居然连弓箭都不会用。只见她手里高举着弓箭胡乱的瞄着。

“大神，您看好，我现拙了。”说着，我接过湿婆递来的弓箭，学着那些漠北人的样子强行挽起了牛角装饰的硬弓。

白蜡木的箭矢在硬弓的加持下旋转着飞速向着苍茫的高原上飞去，只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我便再也看不到箭支的飞行轨迹了。

我快步走到湿婆面前，将弓箭重新递回她的手中：“大神，小子献丑了。”

我已经做了示范，湿婆如果还是推三阻四不接我递过去的弓箭，那便太有失上神的风范了。只见她双手接过弓箭，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有几分不情愿似的。我见此情形，连忙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神可是怕失了面子？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算了，还请大神回到魏摩隆仁去吧，西羌实在是不适合您。”

遣将哪有激将能？我这话一说，湿婆那本来放下的弓箭又一次高高的举了起来。我一看，忙说：“大神，东边可是藏传佛教的宗教领地啊，您要是贸然把那里划入您的传教范围，只怕当地的藏传佛教徒不同意啊；这后果······”

湿婆听后，连忙换了一个方向，这回她把箭支瞄准了西方。

我看后，微微一笑：“恭喜大神，贺喜大神，您终于想开了，终于不再想在西羌传教了。”湿婆被我这一说也弄懵了，懵了正好，我接着忽悠她。

“西方就是大神的故乡天竺，大神将箭瞄向西方不正是恋土重迁，打算回天竺发展的意思吗？”

湿婆一听，放下了手中高举着的弓箭：“东方不行，西方也不行，那你给我指条路！”我笑了：“西羌广袤数千里，东西不行，不还有南北吗？大神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湿婆玩弄着手心里的毒蛇，玩味的看着我：“你小子是不是在玩我，你当我不知道吗，南方是鸟也飞不过去的喜马拉雅山，我的箭怎么射的过去；至于北方，我倒是可以试上一试。”说着，举起弓箭，瞄准了北方的羌塘高原。

随着一声轻响，箭支才湿婆的手中飞出，奔着北方的羌塘高原飞去。我不知道以湿婆的神力，那支箭究竟会飞到哪里；不过我倒是不担心，无论那支箭找的到还是找不到，我都有办法把那片苍凉的羌塘高原交给湿婆管理。

果然，在一刻钟之后，湿婆用自己的神目找到了那只插在羌塘高原上的箭支。我趁势连忙宣布：从魏摩隆仁起到箭支所落之地皆归古耆那教大神湿婆统领。湿婆虽然有几分不高兴，但她是神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眼下箭支在地，她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