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天机神算

正在我端坐于余杭城中的茶楼酒肆中，观赏“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美景之时，邓府中的下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姑老爷，太老爷正在到处找您呢，您快回去吧，出大事了！”

等我随下人赶回府中，看到邓公脸色阴沉，正在花园凉亭中踱步。

“太岳丈唤孙婿前来有何要事？”

“刚才接到青州电话，东瀛掌教宣布支持姬轩辕，并派遣数万阴阳师入驻青州。”

怎么会这样？姬轩辕，姬氏家主，一个一向眼高于顶的人，怎会和东瀛鲛人搅到了一起？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位身着白衣、面似冠玉的青年走了过来。见到我和邓公，忙躬身施礼：“外祖，唤我前来何事？”“这是…”我看向邓公。

邓公微微一笑：“你二人皆晓天机之术，何不比上一比？”

我默念《马前课》口诀：身不动时，属木青龙，凡谋事一五七，贵人西南，冲犯东方，小孩婆姐六畜惊，大人青面阴神…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修法术，对算卦占卜之道知之甚少。

“人未归时，属水玄武，凡谋事二八十，贵人南方，冲犯北方，小孩游路亡魂，大人乌面夫人。”青年朗声念出《马前课》，“南宫离火本为阳，坎水玄武极阴脉，黑龙魂佑夔州主，幽冥帝君驾临门。微臣白朝阳拜见王上！”

“孙婿，”邓公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外孙白朝阳，自幼离家，随昆仑高道修习天机之术，莫看他今年只有二十四岁，阴阳天机之术早已是出神入化，我这一干子孙中唯有他还有些出息。”

白朝阳跪了下来：“微臣白朝阳拜见主公，还望主公收留！微臣定当竭尽绵薄，以助我王夺取天下，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我忙扶起他，帮他掸去衣上尘土：“朝阳贤弟，你怎么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笑问，此人聪明如此，真是一代相才。

“真灵护体，龙神之身，青年翘楚，龙虎天师，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况今日帝星大耀于我余杭，非吾主其谁？”

我回头看向邓公：“太岳丈，不知这里可有香供？”“孙婿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我笑着看向白朝阳：“我意欲与朝阳结为兄弟，荣辱与共，他日为王，江山有份，社稷平分。”

邓公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香供纸表摆了上来，我轻车熟路的焚化黄纸，捻起檀香，和朝阳一起望北而叩：“弟子幽冥北阴酆都大帝范襄，弟子白朝阳望北而叩，谨拜解州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今日我二人结为兄弟，生死相依，祸福与共。皇天在上，后土为证，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仪式结束后，我亲手扶起了白朝阳：“朝阳，自今日起，你我之间再无君臣之义，只有兄弟之情。我范襄已近而立之年，痴长你数岁…”“范兄。”朝阳喊出这个词时，我眼含热泪，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在白朝阳向我分析眼下玄门的局势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夜郎自大。北方，孛尔只斤部的后人称雄漠北，自称狼主，虎视中土；东方，姬轩辕与东瀛结盟，虽居莱夷，仍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与实力；西北，极端宗教虎视眈眈，只待中原大乱便攻破玉门，进入关中分一杯羹；西南，张献忠占领巴蜀黔滇，随时准备向阴司开战；岭南，洪门一家独大，虽无北上争霸之心，但岭南民风彪悍，他日收复定有一场恶战。

“眼下，我们唯有效法当年后晋，开放燕京以北的榷场和孛尔只斤部贸易，用于换取漠北名马；南联岭南洪门，进攻滇中，打乱张献忠阵脚；塞断玉门，暂时阻止住极端宗教东进的势头；广发英雄帖，要天下各派继续搅扰姬轩辕，让他顾头不顾尾，这样他就没办法逐鹿中原了，也给我们发展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待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将他们一一消灭；如此，十五年内大事可成。”

我拍了拍白朝阳的肩膀：“有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