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肃清

一柄苍何剑在手，骤然间劲风四起，化作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从四面八方而来，誓要将妖灵们围困在其中。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这般明显的势头还不能发现，那他们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以自身灵气相互通融合作，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斧头，恰恰好好就撑在这样的一道屏障之中，正好阻了它的愈合之势。在这一瞬间又施展全力，巨斧由上而下，直接破开了东华所化屏障，巨大的力量直冲他而去。

东华以苍何横在胸前，抬手掐诀施法，堪堪后退数步才抵挡住了这样的力道。妖灵们见此法有戏，也不急着收回灵气，依旧操控着巨斧往东华身上劈去。他侧身躲开最为强劲的一斧，转身便执了苍何剑往妖灵中间攻去。巨斧的力量确实难以抵抗，但避重就轻于他而言还是可以轻易而为的。

这一转变令妖灵们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收回灵气自己护体的妖灵皆被东华唰唰斩于苍何剑下。

果然小觑了他，妖灵们暗自掐诀护体，纷纷祭出自己的武器一拥而上。东华浅浅一笑，苍何剑在其中游刃有余，转眼又是几道黑雾消散。见分攻无效，他们干脆互相扶持，结起一道阵法将东华困在其中。

这样的阵法他们应是用过几次，看手头的熟练程度完全不是生手的模样，而且阵法中的要诀都记得一清二楚，想来是诛杀其他妖灵的时候他们也曾合作过。

他却不急于破阵，倒是这样的阵法令他多了些看法。其中有优有劣，阵法创得很是精妙，足以将他困在阵中，至于劣势，即便他不知晓阵法精髓，但阵法总是会有所破绽。东华择了些阵法的好处暗自记下，日后无事倒是可以创下几种阵法研究研究。

妖灵们又施加了几分力道，阵法愈发的缩小，乌黑的光紧压着他。东华蹙了蹙眉，当务之急还是破阵最为重要。苍何剑在其中飞了几圈，左碰碰右碰碰，是个不错的阵法，一时之间还找不出什么破绽。他收回苍何，指尖浮现出一道金光，化作粒粒尘埃，往阵法的各处仔细探去。

随着阵法的压迫，只觉得心脉间跳动得无比杂乱，似乎是要扰了他平静的心神一般，逼迫着他翻出记忆最深处的那一份的痛苦……

他的双眸渐渐地泛起红光，连带着他身后亦是妖异的光芒。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妖灵们被此番景象震慑，手中掐的诀法不禁慢了下来。而他却双眉紧皱，握着苍何的指间掐出苍白的血色。看得出是尽了全力在控制这一刻的难捱，但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苍何剑在空中划出无数道白光，照映着每一个妖灵劈去。

霎时间碧海苍灵里遍布黯黑之气，与诡异的红光竞相睥睨。强大的气息笼罩在东华的身上，头上一痛不知不觉中便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碧海苍灵已经恢复平静，苍何剑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而他也记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那道令他失了神智的红光是什么？虽然有些害处，但其中爆发出的力量绝对巨大，甚至于碧海苍灵都被这道力量震了三震。

东华斜躺在巨石上，脑海中却不断思量着这股奇异的能力。要想完美的运用这份力量，势必不能教它控制了心神。如何才能不被它控制，答案自然是清修。一闪而过的四个字——九住一心，他似乎一直都听说过这四个字，也许是天意所致。既然如此，他倒是可以一面清修九住一心，一面再创几套剑法、阵法。

碧海苍灵中的妖灵被东华除尽，余下的只是些附带着灵气却又极为普通的生灵。它们被为妖灵肆虐所困扰，如今东华这么一出手倒也算得上是救了它们一命。恢复了平静的碧海苍灵也正如世外仙境一般妙绝天下。

空闲之余，他时常舞着苍何，以万物为师长，以天地为洪炉。几番创新之下还当真是发掘了一套有招胜无招、有式胜无式的剑法。快如雷霆的招法夹杂着强劲的修为，转瞬之间便可令巨石四分五裂、令天地变色。

是以，这就唤作——剑吞山河。

与此外，他亦依着剑吞山河又创下了另一套与之相辅相成的剑挽霜雪，是一套适合女子使用的剑法，只是如今创来到不知是早了多少年啊。总而言是还是他实在是闲的没事做。

又在碧海苍灵修炼了五万年，眼下他至少又有个十万岁了，恍若世外桃源般的碧海苍灵在这些年里多了许多灵兽，皆是他亲手所养、受了他不少的恩惠。时而瞧见大群的百灵鸟在他面前舞着百鸟朝凤，时而又见碧波里成千上万的锦鲤上演着鱼跃龙门。

他不晓得外面的景象，眼下碧海苍灵是无甚大事也实在无聊，出外游历一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有仙泽庇护不易被发现，且这里只认东华的气息，绝对是个极其安全的地方。

碧海苍灵外竟是一片混沌，天地间黯然变色，仿佛混沌未开，天边隐隐腾起的血红、鼻翼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原来碧海苍灵外竟是这般。

东华顶着一头银发、披着一袭紫衫，手中握着一柄苍何，淡淡的在万军丛中走过。有时候遇上几个不识好歹的妖魔或者神仙，用不着他出手，待在他掌心的苍何便已经取来了他们的人头，浮在东华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没有人阻拦得住他的脚步，凡是妄图螳臂将车之人皆已成了苍何的剑下亡魂，他银发紫衫一尘不染，在混沌中随风摇曳，是那般的高高在人、神魔不可冒犯。从未有人知道东华的名号，见过他的都死了，他甚至一句话都不曾说便把那些拦路的人交给了苍何，就凭他们还不值得他出手。

因此在天地间广为流传的不是东华的名号，而是紫衣银发的魔头，他甚至在所有人当中被传得神乎其神。这样到也有个好处，再没有人敢拦他的道了，是以他并不在意自己被传成哪般。

仅不过几百年，东华一人在天地间似乎已经无人能敌，所到之处神魔让道，不论他们之前是否在打架，见到东华的那一刹那双方达成共识，好生让这位魔头路过，毕竟他们尚不想同归于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