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晕啊......”
“我去，许晓楠，你有点意识啦？”
“好想吐......”
“别吐我身上啊我靠！！你等等等等啊，下来下来，别吐啊！”
......
“嗯，夏令呢？”
花缘拿着一只托盘出来，看了看吧台，只看到一个趴在那里睡觉的客人，面前还放着半杯“假日”。
“该不会偷懒去了吧，也不知道给客人拿个毯子。”说着，花缘绕进吧台里，拿了条毯子准备给吧台前的客人盖上。其实毯子这回事，是花缘特别规定的，一般的酒吧当然不会给稀奇古怪的伤心人这种待遇，不过花缘很尊重每一个稀奇古怪的理由，也愿意随便照顾一点。
“缘姐，我去厕所了。”
说到就到，毯子该上的时候，夏令衣装整齐回到吧台，花缘朝他笑笑。
“坚守岗位啊，真是的。”
夏令应了一声，看了看趴在桌上似乎喝醉了的男人，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见夏令准备返回吧台里面，花缘伸手拦住了他。
“算啦，反正也已经快到换班的时间了。我帮你站会儿，你早点回去吧。”花缘弯下腰，把手肘支在把台上，托了腮对夏令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缘姐。”夏令也笑了笑。花缘不是不好说话的老板娘，保持体面即可，不需要假正经。
“嗯，天晚了，走路留神。”
“知道了，缘姐。”
夏令去后台换下了调酒师的制服，套回自己的兜帽衫，扣上兜帽遮住粉色的头发。兜帽衫上洗衣液的气味之余还有点奇怪的化学香味，不知道是不是沙窦又把过期洗发膏倒进洗衣机——她的原话是“反正羊毛和你的毛都是蛋白质，有什么不能洗的”。除了衣服，还有一只小巧的背包，装点杂物，很方便，夏令出门的时候愿意背着它。
“我走了，缘姐。”
“走吧。”
穿过吧台，跟花缘说了再见，夏令就下班了。今天是白班，于是出来的时候外面天黑着，招牌的光芒越亮，夏令脸庞另一侧的阴影就越明显。他穿过人流越来越繁密的街道，回黑街的深处去。
那座灰白色的老式居民楼扎根在里面。
“我说，你是个姑娘是吧？”
听到说话声，夏令的脚步慢了慢。他眨了眨眼，没说什么，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思索着什么一样继续往前走。果然，在巷口处，看到了在黑暗里很显眼的银发，因为有几个男人在旁边，他们又都长得很高大，于是黑色的身影时而遮挡那束马尾，时而又让它露出来，银色的马尾辫就在巷口明明灭灭的。
是沙窦吧。
“这么晚自己走夜路，怕不怕呀？”
借着问话的机会，一个男的往前靠了靠。
“这不是很亮的吗。”沙窦看了看巷口的灯光。不错，外面还是很够亮的，不过巷子里面也够黑，那几个男人突然站出来，能把人吓愣。
“多大呀，看你这模样，大概上初中了吧。”有一个男人关切地说着，伸手按到沙窦脑袋上了，甚至像拧螺丝钉一样转了几转。这也就罢了，他弯了腰来转，原本沙窦的脑瓜顶才到他的咯吱窝，他想跟沙窦平视，屁股都要撅老高。动作很小，伤害性极大。
夏令走到巷子一端，不走了，就在黑暗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另一端发生的事。可惜，巷子太黑，沙窦和几个男人又背光，因此他只能看见那边大概是在做什么，再听几句话，具体的面庞就看不清楚了。
可惜没有沙窦的眼睛，要不然真想看看——沙窦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妙得不得了。
“你是来送东西呀，还是来找人呀？我们送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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