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睁开干涩的双眼,心有余悸地悄然退出门外
我居然一一居然和司风同榻而眠?!!
想起自己平日里难以言喻的睡姿,我只觉得五雷轰顶,生无可恋
嘤嘤嘤——我光辉伟大的形象啊!
我作贼心虚,一路上见着谁都觉得不怀好意,好像走到哪儿都有人说三道四
加快脚步,迎面撞上了哥哥,
“怎么不看路?撞哪儿了?”
我心虚地咽了咽水,心道这要是被哥哥知道了,岂不是天都要翻了去?
于是只好笑笑,
“哥,你终子回来了”
哥哥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想抬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摁了下去
“一大早上,没戴面具就出来了?”
我猛然一惊
昨日沐浴后急急忙忙去找了司凤,竟然没戴面具!
一路上那些惊异的目光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那不是我的幻觉
我正想着如何解释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我看,
“都说了不喜欢这些”
“这个簪子不好看吗?”
“都说了我是男孩子!男孩子啊!!!”
“所以好看吗?喜欢吗”
”哥!"
————————
四年一度的簪花大会终于如期而至,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走出离泽宫的机会
“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把面具看好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望着师父一点点消失的背影,心一点一点的活了过来,我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抚摸面具的手指
微微颤抖.当日晚,我便与哥哥率先启程,离泽宫外有太外吸引我的东西,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途经”司风的小院,院里灯火通明,也不知他在准备些什么
月芈如水,门外的身影几经踌躇,最终携着-地的月光走向了汪洋。
我此前从未见过如此宽厚的海面,原来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真正对事物有所概念
黄昏,火红的落日缓缓沉没于海面,霞光染透了天边,将海水也照成一片火红,水天一色的震撼几乎将
我淹没在海风中、深夜,银白的月光打在帆头,将光揉碎了撒在船上,静谧的海上只有风声,水声,还
有我们的呼吸声。月亮掉进了海里,钩在船边,随着我们越走越远,
清晨,我还未从犹如羽化登仙一般金光肆意的日出中缓过神来,就又被零星几座小礁岛上成群的海鸟
吸引,它们立在礁石上,慢条斯理地打理身上的羽毛,偶而飞起的孤鸟发出几声哀恸的声鸣,平静的海
的鸣叫唤醒,波光粼粼的海面下不时蹿出几只海豚围着船嬉闹,
这才是人间胜景,是我穷极-生再等不到的肆意逍遥,
我与哥哥一路走走停停,虽提早许久出发,此时也应是慢宫中几步,我们在离少阳山不太远的一片不知名
的树林中穿行,“这儿真的有獐子吗?”“那有什么要紧的,四处看看景就是了”
离泽宫的队伍今日一早便抵达了少阳,唯有禹同凤独行,不知在找些什么。初出南洋,这中原地形使他
失了方向,在这林子里转了小半个时辰。某只小银蛇怂怂地往主人的胸口缩了缩
“我发誓真的是闻着子服的味道来的!她肯定在这附近!“
却只听一声惊呼,从天而降的“东西”令它差点咬掉了舌头
禹司凤:这就是你找的人?
小银花:不是,我没有,主人你要相信我!
往过一番交涉,禹司凤看看这个泼了自己一身狗血的少女颇为头疼
径直御剑去了少阳山,似乎也算因祸得福?虽然没找到人,好歹找到路了不是?
“怎么不叫住他一起?”
“人家忙着呢,哪儿顾得上我们。再者,又不是找不到路。”
若玉失笑,伸手捏了捏子服右颊的软肉,“我怎么闻着有股子酸味儿呢?嗯?”
次日,我与哥哥由山门前的少阳弟子一路引到议事堂,恰好见到少阳掌门面色不虞地吩咐弟子带着一个女孩从东侧
的穿堂离开,我们毕恭毕敬地见了礼,师父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打了几句官腔。我悄悄抬头,司凤清冷的脸一下子
跃进我眼中,我惊了一惊,居然这样快,连面具都丢了么?
师父逢场作戏时的嘴角扬几分都是刻好了似的,每一次仿佛都是复刻,分毫不差,并且收放自如,转身就撤下
眼底转瞬即为万年寒冰,这样冷的目光,竟然让我感到安心,的确,最可怕的,是他春意盎然的对你笑
毕竟
师父是从来只对死人真正温柔怜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