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拉斯维斯塔：暗流

“呼，我来说吧。”周梓程在莫琉霞和古向源有些为难地踌躇之际深吸了口气，走向前来，玛瑙色的大眼睛仰视着唐晓翼，“暗流是鬼影的一个秘密分支。”

“嗯哼，”唐晓翼冷哼一声，拍了拍周梓程的肩膀，目光冷冽地望向了古向源和莫琉霞，“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鬼影分支，只有我不能知道？”

“晓翼…”莫琉霞有些自责，强烈地抑制着情绪与他阴沉的眸子对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唐晓翼茫然道。

莫琉霞眉头微蹙：“暗流的庞大早就超乎了雷欧曾经的掌控范围，之所以被称之为暗流，就是因为它潜藏的东西太多了。”

——像是水域中的暗流，它轻轻的悄悄的，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聚拢，没有人了解它的水质纯不纯，等深线密不密，最深处的泥沙会不会将气流吞噬进更深层……没有人知道。

“与我有什么关系吗？”唐晓翼依旧不解，“如若暗流对协会有所威胁，不应该将它算盘托出我们共同面对吗？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古向源也罕见地有些颤抖，周梓程上前一步一步：“晓翼哥哥，暗流的危险不是你能面对的，就连我也是偶然间得知的，不信你出去可以问盛楠姐他们，他们都不知道的。”

莫琉霞也赶忙凑上来解释：“这个分支也只有雷欧和姜韩老古我们三个人以及雷欧安排的间谍知道的，那是我们鬼影老成员之间的纷争了。”

“我们不希望把你们卷进来，你们的未来应该一路向前啊……”

“……”唐晓翼沉默地望着三人，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理解你们的良苦用心。但是我认为现在的我们归属同一阵营，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不分过往未来、私人集体。”

“晓翼……”古向源抹了抹鼻子，莫琉霞眼角甚至噙着泪。

“虽然很不想扰乱气氛……”周梓程犹豫再三，最后插入唐晓翼与莫琉霞古向源对视的空档之中，弱弱地嘟囔着，“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不应该是赶快拿线索好通关嘛……”

“啊对对对，看我这脑子！”莫琉霞吸了吸鼻子一拍脑袋，“还有张合同呢吧，快用火看看上面有什么线索！”

“老古，合同给我吧。”唐晓翼再次按动打火机。

被点名的古向源同志一脸懵逼：“哈？合同我给莫琉霞了啊。”

“放p，明明在你那里！”莫琉霞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古向源，似乎在也被他乱扣帽子。

“阿程，在你那吧？”唐晓翼扶额。

“没有哇…”周梓程狠狠摇了摇头。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啊哈哈哈…这副本真神奇。”古向源打哈哈道，“这合同还会自己归位哈哈哈哈……”

众人：“……”

“找吧。原路返回。”唐晓翼白了几人一眼，“要是那不是合同是你俩结婚证准不会丢。”

“就你嘴贫！”莫琉霞拉上古向源飞奔下楼，周梓程跟在后方。

唐晓翼则轻轻扣上打火机，目光凛然，回想起刚刚有关暗流的对话，就算与暗流有私人恩怨，难道暗流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与雷欧几人现在所领导的组织敌对吗？到头来所谓私人恩怨永远会被无限放大成为所有人的恩怨，那时，就会彻彻底底成为唐晓翼、曙光甚至整个冒险协会前进的阻碍，他们是敌人。那么这个谎言就太过拙劣了。

脑海中闪过了三个人的微表情，明明都尽力自持，但唐晓翼笃定了：他们在说谎。

——保密暗流的存在根本不是什么私人恩怨，一定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内幕，或许立场重大，或许牵连重大……

.

窗外太阳升高，11：00的集合时间马上就到了。宫翎百无聊赖地坐在药房的桌子上，肩胛骨的血迹也早就凝固了。听着药房外熙熙攘攘找线索急于通关的人们，他不禁笑了笑。

右手边桌子上的实验室标配酒精灯的灯芯被火舌碾了碾，映得压在灯瓶下皱皱巴巴的白纸忽明忽暗。

白纸已经被烧过了，纸上展现出褐色的字迹，那是有机物氧化后的证明

——TEOLSHWN/HGAITEIG。

“果然是你啊。”宫翎饶有兴趣地笑着望着这一串乱码，将白纸翻了个身，乙方秦雅娴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无知。最最单调的栅栏密码也就你能引以为豪。”

酒精灯被随手打翻，裂帛般的纸张在火焰的腐蚀下被扬成散沙，灯瓶的碎屑在宫翎脚下不甘地腾挪着，连同纸张上那三个可怜的名与字，一同拥入浮沉的灰烬中去了。

——The goal is the wing（目标是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