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是八年。
魏无殇一如既往的在校场练剑。
她的剑,名为……乱舞。
没错就是乱舞。
确实是乱舞。
一旦出剑,根本就看不清那剑是怎么转的,魏无羡有时候都怀疑魏无殇其实就是把剑乱挥一通,可以魏无殇的剑法却能在顷刻之间毙人性命。
即便是山鸡,也能被魏无殇一剑便准确无误的把脑袋削下来。
没错,削脑袋。
魏无羡初次见到魏无殇这个方法的时候,被她惊的瞠目结舌:“无殇,你能不能温柔点?”
“……”魏无殇沉默了一会儿,道:“打山鸡是干什么的?”
“玩儿。”
“所以我在玩的时候为什么要温柔?”
云梦双杰:“……”
从此云梦双杰出去玩都不带魏无殇了。
当然魏无殇也没什么兴趣。
法器……随缘。
其实刚开始是叫随意的,后来魏无羡告她抄袭,过分,就改成随缘了。
一把扇子。
扇子。
最初江枫眠拿给魏无殇的时候,她接过之后道谢,江枫眠离开后,她却对魏无羡意味非常不明地道:“扇子玩的好~”
魏无羡:“什么?”
“啊没事。”
*
魏无殇突然想看看云梦双杰在干什么,于是放出了神识,然后就惊人的听到了……
“魏无羡你给我下去!!!”
江澄的声音。
魏无殇一愣,把乱舞收入鞘中,转身向魏无羡房门走去。
这两位干嘛呢?
先敲了敲门,没人应,魏无殇直接推门,瞬间:“……”
是的,直接推门。
魏无殇向来如此。
“时间就是生命等你们抱着非常不情愿的心态来开门那我是在慢性自杀。”
魏无殇是这么说的。
至于为什么敢这么放肆呢?
因为魏无殇有神识啊。
神识一放就大概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了,还怕会撞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魏无殇当然是不怕的(划掉)
但那多尴尬啊。
不过,现在的场面也是极其尴尬。
魏无羡披散着头发,身上只穿着里衣,还松松垮垮的垂到肩上。身下压着穿戴整齐的江澄,一只手手还揪着江澄的衣领,重点是江澄的两只手被他用一只手压着桎梏在江澄脑袋上方。
这半强迫的姿势……
并且江澄呼吸还微微急促。
此时云梦双杰一脸懵的看着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的魏无殇。
魏无殇沉默片刻,转身出去,顺便非常贴心的把门带上:“不好意思打扰了。”
房间内。
江澄一脚踹向魏无羡:“滚下来!”
魏无羡:“不下。”
“下来。”
“不下。”
“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
“那你别动。”魏无羡直起身体,放开江澄的手,把里衣腰带系好,默默穿衣服。
江澄坐起身来,重新束发。
和魏无羡在床上滚了大半天,别说魏无羡,他头发也乱的不成样。
不用怀疑,他和魏无羡刚打过一架。
原因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所以江澄来叫魏无羡起床,魏无羡死活赖在床上江澄不耐烦便给了他一拳,没想到魏无羡直接握住他的手抱着他滚到了床上。
被魏无羡压着江澄不爽于是反压魏无羡,床够宽,所以他们两个在床上滚了好一会儿,直到后来江澄手被魏无羡控制住。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场面。
“哟,师妹,你束发居然还咬发带啊。”
魏无羡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是因为他向来认为这个动作很幼稚。
江澄一丝不苟地把发束好,这才冷笑道:“我放你头上?”
“那还是算了。你干什么突然叫我起床?怎么以前你没这么好心?”
江澄脸一黑:“今天是有急事,不然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来找你!”
“什么事?”
江澄准备说话,魏无殇便已经不耐烦的催促道:“你们再不出来就不用用早膳了!”
江澄推开门:“你还需要吃东西?”
这么些年,江澄也大致了解魏无殇。
她绝对不挑食。
因为她根本不吃东西。
每天的早膳晚膳,她最多喝一口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虞紫鸢是这么说的:“以后你是不用辟谷了。”
对于这件事魏无殇给的解释是幼时遇一道人,见她可怜帮她辟了谷。
至于魏无殇为什么都不找个走心点的借口?
因为她根本没想瞒啊。
反正瞒到后面也是要坦白的。
不过不吃东西不等于不喝莲藕排骨汤。
汤是得抢的。
魏无殇道:“是啊,我不用吃东西。可惜某些需要吃东西的人还抢不过我一个不需要吃的。”
江澄:“……”
魏无羡一只手勾上江澄的肩,道:“师妹你现实点,就凭她辰时起来练剑这一点你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魏无殇拍拍手:“真有自知之明。”
云梦双杰:“……”
“赶紧走了,江叔叔找我们。估计是为了姑苏的事。”
“姑苏?”
“到了你就懂了。”
饭厅。
江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江枫眠询问完云梦双杰,又看了看正闲的拿筷子戳白菜的魏无殇,道:“此次求学,阿漠可去?”
“啊?”魏无殇抬头:“女子去其他家族求学,这不合规矩吧?”
“无妨,蓝老先生很欣赏你,所以在我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同意了。”
这点倒是不用怀疑。
魏无殇在仙门小辈中的风光不弱于蓝氏双璧,十二岁结丹,虽比蓝氏双璧晚了半年有余,但也确是百里挑一,因而也是向来被比着长大的。
“你看看人家蓝氏双璧!比不上蓝曦臣蓝忘机总得学学云梦魏无殇吧!连个女的都比不过,怎么还在这谈天说地!?”诸如此类。
“那我去之后要和江澄他们分开?”
虞紫鸢眉一扬,道:“你还担心在女修处被人欺负了不成?”
“不是,我是觉得我一个人去女修处的话有点无聊。”
江枫眠沉吟片刻,道:“我回头和蓝老先生说说。”
“嗯……会不会有点麻烦了?”
“无妨。”
次日,三人一起前往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