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前往华山

林凝霜和杨康还是回到了渡口，可是欧阳克已经不见了。

杨康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凝霜，缓缓开了口。

杨康“凝霜。”

杨康“欧阳克应当不会有事的，若是他真的……你现在看到的，应该是一具被乱箭穿心的尸体。”

林凝霜突然转头看着杨康，她眼里的情绪逐渐柔和了起来。

林凝霜“杨康，他帮了我很多，我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杨康“凝霜，此地不宜久留，我怕我父王……”

杨康“我怕完颜洪烈再折返回来。”

林凝霜快速地查看了地上遗留的血迹，她发现，血迹消失的方向，不是去往赵王府的。

那也就是说，欧阳克并没有被完颜洪烈给抓住。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小乞丐，送给了林凝霜一张字条。

上书八个大字。

华山之巅，了结仇怨。

林凝霜和杨康一齐盯着这几个字。

杨康“这笔迹，我好像见过。”

林凝霜“华山之巅，了结仇怨？”

林凝霜“我知道了！是商崇儒带走了欧阳克！商崇儒跟欧阳锋有大仇，华山论剑在即，欧阳锋肯定会去！这商崇儒肯定是想利用欧阳克来威胁欧阳锋！可是，他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呢？！”

林凝霜“看来，我得去华山一趟了。”

杨康“等等。”

杨康上前一步，拽住了林凝霜的手腕。

杨康“凝霜，我和你一起去。”

船上，林凝霜望着站在船头摇桨的杨康。

发现他，好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林凝霜“杨康，你是不是真的见过杨大叔杨大婶了？”

沉默了片刻，杨康点了点头。

杨康“是的，我的确见过娘……”

杨康“还有爹。”

站得离杨康近了些，林凝霜才继续问道。

林凝霜“那我有一事不明，若按你以前的性子，势必会将此事告诉完颜洪烈，可是，为什么你没有？”

杨康“凝霜，你是否一直觉得我就该是个坏人？”

林凝霜“我……从未这样说过，我只说过，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在于你自己。”

杨康“我曾暗中找寻爹娘的下落，我见到爹娘也是机缘巧合。本来我是打算，那么做的。但是，我发现，我娘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快乐过，十八年的荣华富贵，在我记事时，我就记得她没有多少笑脸。而她和爹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次数，竟比原来的那十八年多了不少。我也在和他们一起的日子里，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

杨康“也是因为你，让我懂得了很多，让我明白我该如何做回杨康，而不是完颜康。”

杨康“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多幸运，才会遇见了你……”

杨康突然转头，林凝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鼻尖相碰，这柔软的触觉，让他们同时愣了。

只是须臾，反应过来的林凝霜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却差一点跌落船，还好杨康腾出了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稳住了她的身形。

杨康“小心啊，凝霜。”

林凝霜“嗯，多，谢了。”

他们此去华山，路途遥远，过了水路，还要走陆路。

途径一家客栈，他们打算休息休息再赶路。

客栈跑堂儿的和掌柜的都很热情。

龙套通用头像“两位一路奔波累了吧？开间上房……”

林凝霜“麻烦掌柜的给我们开两间。”

龙套通用头像“两间？难道二位不是夫妻吗？”

龙套通用头像“我还以为……”

林凝霜“您误会了，我们不是……”

杨康“娘子，我都跟你认错了，你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啊？”

林凝霜“你！谁是你的娘子？！”

龙套通用头像“原来是小两口儿闹别扭了啊？”

杨康“嗯，我还要再哄哄我娘子，掌柜的，我们只要一间房就好。”

杨康揽着林凝霜的肩膀，不管她还在挣扎。

林凝霜“杨康！你！你放手！”

一直到了房间，杨康用脚关住了门，他才缓缓地松开了林凝霜。

杨康“你我二人晚上就分开睡，我打地铺，你睡床。出门在外，要学会伪装，我们离得近一些，万一有什么危险，互相更能照应着。”

林凝霜“嗯。”

林凝霜要去倒茶，刚好杨康也想喝水，他们就同时伸手摸到了茶壶，彼此的指尖相碰。

像触了雷电一般，林凝霜迅速的将手收回。

杨康看了看林凝霜，竟低头笑了。

杨康“凝霜，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林凝霜“小王爷这甜言蜜语的本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也不知哄骗过，多少的姑娘。”

杨康“凝霜，从此这世上，再没有小王爷完颜康了，只有杨康。”

林凝霜抬眸望向杨康，这时候的他，眼里再也没有了对于权利和富贵的渴望。

或许，他是真的明白了。

完颜洪烈对他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他没办法说放就放，他的黑暗曾经因为欲望而膨胀，可他始终是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孩子，也许就是需要有人正确的引导他，也需要他自己看清楚这一切。

若他生来就有千般错，那他就只等有一人能为他解惑，赠他萤火，予他温热。

而这个人，就是林凝霜。

晚上，他们和衣而睡。

林凝霜看着已经熟睡的杨康。

林凝霜“杨康，希望这一次，你永远都是杨康。”

只是，林凝霜不知道的是，杨康不过是在装睡罢了。

深夜寂静，杨康轻轻起身，来到了林凝霜的床边。

他想借着窗外透过的月光，多看林凝霜一会儿。

杨康“凝霜……”

不敢大声，杨康替林凝霜盖了盖被子，还伸手轻抚了她的脸颊。

次日一早，林凝霜发现杨康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因为，林凝霜一转脸，就亲到了杨康的眼睛。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仿佛暂时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她的脸，也红得像个苹果。

很快，反应过来的林凝霜急忙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想要用冰凉的指尖，给自己降降温。

刚刚那近在咫尺的温柔，杨康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他不过就是假装还未醒，希望那温柔可以停留的再久一点。

忽然，林凝霜觉得有只骨节分明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杨康“凝霜，你怎么了？是否有什么不舒服？”

林凝霜“我，我还好，就是有点热。”

坐起来的林凝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凝霜“对了，你，你怎么跑我这边来睡了，不盖被子，也不怕感了风寒。”

杨康“我，想守着你。”

此时，离他们五十里的一家客栈里。

欧阳克“商公子，你与我叔父之仇怨，我愿意替他承担。可是你为何要留下字条，引林姑娘去华山？”

商崇儒“你对你自己那么没自信吗？依我看，她不会不救你的。”

欧阳克“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的用意。”

商崇儒“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商崇儒“其实，我明知道林姑娘会来，可是我又怕她来。因为，我不想承认她对你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普通的结交之情。”

欧阳克看着商崇儒：任自己再怎么聪明过人，却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被商崇儒下了软骨散，欧阳克想着必须要逃走，因为，欧阳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林凝霜卷进这原本跟她无关的仇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