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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一朝学会翻江术 三界背躬道俄名

南游外传

话说那猿别了杨莲,真个勤勤谨谨,遇山过山,遇水过水。至半扇海滩时,心死一半,只见那海:黑乎乎一望无际,浪急急一撞千里。风咆啸,海怒号,鲸鲨巨鱼跃海高。风带腥,雨带苦,别处晴天此处乌。小银猿望洋兴叹:“如此真是:大雁离群难过关,独条鲤鱼难出湾,如此凶海,莫说度人,龙都游不过去。 ”思来想去,有了退悔之心,转念又想起杨莲在十兽手中受苦,正焦虑间,突想起杨莲给了他一块肚兜,他拿在手中,悲泣道:“肚兜肚兜,我若真能学成道术,请变成大船送我过海。”话音刚落,那肚兜果然变做大船,银猿大喜,上了船拉起帆,趁东风一路向西。终于在一年之内赶到西龟神洋。靠了岸,又被几只鼯猴纠缠,这鼯猴比别猴不同,面相如鼠,两肋有衣如翅,能于树之高处飞翔,落如伞降。银猿自视高级,不愿与他们连宗认祖。无奈他们一伙将银猿拥推入洞,好吃好喝供了七八日,只是不放。一日夜里,银猿魔气一生,趁众猴熟睡,竟放火焚之,他才得以脱身。来到市井之中又因两件事被暴打一顿,他来到泰室山,只见:虹桥光架,天阁矗立。假山奇秀,林壑争雄。天鸟旋空,竟见羽翼之色彩。异木相连,错看珍珠之迷离。飞泉倒挂,绿意平添。真个是:莫道风景随处是,原始圣境美无瑕。

这银猿喜不自禁,去林子里摘了三个桃、两个李。之后随路上山,来至洞口,见洞石壁上有一联云:死死生生生复死;来来去去去还来。待要敲门,不想冲出一群青衣弟子,手执铁棍,围住银猿,更无二话,抡起铁棒就打。银猿这躲一下,那钻一下。打到身上也只能忍着疼痛,急促求饶道:“仙童莫动手,俄是来学道的。”打了一气,也没能打死,众人暂且拄棍略歇,道:“知道是你,打的便是你。”银猿翻眼问:“无冤无仇,打俄做甚?”那人道:“这个却不知,我师父正讲经念佛之时,忽然说:‘天地倾覆,必有妖孽出行。不一刻,门外要来一个访道之人,此人愚蠢,不堪教养,他来时,你等闲话莫说,直接与我打出去。”银猿争辩说:“俄乃盘古残气所生,不是妖孽。俄初时不堪进化,不能入世。但如今俄七窍已通,会人言,晓人意。知善恶,明是非。早不是愚蠢之人了,望各位仙童重复老师一言,庶几不负弟子万里来朝之心也。”那几人见他是真心的,先是为难一阵,后见他跪地磕头,嘴里只是喊着要见乾元洞主。没奈何,他们当中出来二人,唤做天光、地晦。此二人进门禀报,洞主道:“那厮是个什么模样?”天光道:“是个长臂白猿,三尺身高。蘑菇头,蓝眼珠,三角鼻,驴嘴马牙,一副怪胎模样。我和地晦拿铁棍打了他百八十棍,也不见出红。倒是嘴肿了,不知怎么个缘故?他口里一直嘟囔着要见洞主学道。”乾元洞主点头轻叹,道:“既然如此,就放他进来。”须臾间,银猿进入,众弟子门人观他走路,如鸭子一般,不禁失笑,慢悠悠晃到洞主跟前,不敢仰视,只是磕头如捣药,口中只有一句道:“洞主爷爷在上,小猿敬礼也。”乾元道:“你这白猿家住何方?因何至此,怎知我之名号,我之仙山?”银猿抬头急切道:“弟子家住东鹤神洋鹊华山之流金洞也,因弟子洞府被十凶兽抢占,弟子俄身无一技,不能护山保洞。偶然听得人言,西龟神洋地界泰室山乾元洞有位得道高人,故不辞辛苦来拜师学艺。望师父收下俄吧,收下吧。”乾元听他说完,佯怒道:“你这鬼东西初次为人便不学好,怕是个油嘴谗舌之徒。”银猿向前挪膝,磕了几头,又道:“老 师,人说俄愚蠢也好,无能也罢。俄皆认了,可老师却说俄不学好,油嘴谗舌是何意?”乾元道:“我问你,你那东鹤神洋至此有十万八千里,路上又多毒虫猛兽,你如何在八日内来至我处?”银猿道:“弟子一路奔波,日行百里之地,漂洋过海。所遇妖魔,尽皆躲过。弟子不有喘息之机方能见到老师,望老师勿疑,快传授俄防身道术吧!”乾元问:“你叫什么名字?”银猿道:“弟子叫瑞郎。”乾元喝道:“你一个野猿叫什么瑞郎,真是恬不知耻。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吧,你就以袁为姓。我看你又是天生野人,你就叫袁天野如何?”那银猿听了,狂欢跳跃道:“俄也觉得瑞郎太娘气,叫袁天野正合我意,多谢洞主爷爷。”洞主问道:“袁天野,我没打你嘴,你嘴如何肿了?”天野道:“不敢诬赖洞主,此伤诚不是洞主打的,是那市井之人打的。”洞主骂道:“胡说,我这西龟神洋乃兽善之地,文明之乡。万事无不以礼待人,以德服人。定是你这外地野人不识礼数,甚无教养,无端冲撞我本地贤民,粗口脏话骂个不停,我地贤民忍无可忍这才将你嘴打肿,你说是不是?”银猿叫道:“不是,不是。”洞主散了众弟子,怒脸问:“那你说怎回事?”天野道:“常言道,哪个出门不打扮。弟子虽是猿头野像,但穿了人的衣服,戴了人的帽子也自觉有个人样。到了别地还好,自打进了这西龟神洋地界,有个集市叫做‘云衣仕’的,集市里面果真热闹非凡,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小吃叫卖应有尽有。弟子我正陶醉间,见一老奶奶推着独轮车,不小心撞碎了‘仁义堂’摆放在外的花盆。

老板冲出来把独轮车扣下,管老奶奶要钱。老奶奶没钱,老板叫人把独轮车砸碎烧火,还将老奶奶踹倒在地,头破血流。众人围观,无人施救。从对面衙门来了两个执棒的衙役,众人上前说:‘老爷,仁义堂的老板打人了,都流血了,老爷去把他抓起来吧!’衙役道:‘该我甚事,又不是我打的。’众人道:‘没人说是老爷打的,只是叫老爷管一管。’衙役道:‘我为何要管?’众人道:‘老爷身披官服,手拿法棍,不该管吗?’衙役听了,把衣服脱的扔了,把棒子踩断。道:‘认错人也,我非官下之人。乃是戏子也,为演戏不得不乱穿衣服,乱拿东西。如今我扔了衣服,毁了棒子,你们也就不烦我了。’弟子过去穿上那衣服管住了老板,竟招来一群衙役,把我围住,说弟子冒充官府之人,为非作歹。不容分说,就打了我一顿,因我别处皮厚,打不疼,他们就说嘴边干净,打嘴。还有一件事更气人,我本来在路上好好的走着,突然从后面冲来一群人把我赶走,说这条路是给双日胜走的,别人不能走。不久地下铺着十里红锦,一辆马车赶来,出来一位绝世美人。不知其姓名,只见她后背贴着张纸,上写着‘双日胜’三字。到了一家饭馆道:‘我要的鹰的眼,虎的爪,鹤的头,豹的肝做的禽兽养生汤可备好了?’老板捧汤着哭道:‘可怜,为捉虎豹,死了我多少口人。’双日胜道:‘哭什么。’叫:‘给他十万块铜板。’随从端起那东西道:‘姐姐,这叫什么菜?’双日胜道:‘叫做肉食禽兽养生汤,用鹰眼、虎爪、鹤头、豹肝放置锅中,掺水一半,慢火煮沸,再搁一抹猪油,几块猪皮,六七枚枸杞。将花椒大料,葱姜蒜放入料包系紧,放汤中煮,放些许盐,盖上锅盖煮到“汩汩”响即可。我小时候父母都吃它,如今七八十岁了依旧年轻。可我更喜欢闻它那香气,闻完了喂狗。’众人都说她丧尽天良,我一激动,我也跟着喊了一句丧尽天良。可能是我嗓子高,就被她听见,喝令手下又把我打了一顿,我说不疼。他们听见我说不疼,就又打了我的嘴巴。”洞主叹道:“天野你说错话了,你怎么说不疼呢,你说不疼他们岂能不再打你,下次记住了。”天野拜谢道:“谢洞主指点,弟子记住了。”说着把在山上采摘的三个桃子两个李子送给洞主,洞主即刻焚香授课,众弟子门人何止三千,都稳坐铺团,静听演讲。洞主开篇讲《丹道》曰:“天朗气清,三光洞明。金房曲室,五芝宝生。天云紫盖,来映我形。玉童侍女,为求天灵。九帝高气,三光洞聚,得尔飞盖,升入紫庭。”洞主正讲的投入,弟子听的正认真。天野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不听演讲。洞主遣散众弟子门人,问天野道:“你想学个什么道?”天野憨笑道:“老师,弟子想学降妖之道,不知可能教否?”乾元看见天野两臂修长,道:“你那两条臂膀好似鲲鹏之翅,我便传授你个翔云翅可好么?”喜的天野连连磕头,起身就飞,可不过干跳而已。乾元笑道:“你这个蠢货,我还没为你接这翔云翅呢!”天野也跟着干笑几声,于是立定不动。只见乾元将拂尘往他两肩一挥,乖乖,立马两条臂膀变做一对金翅膀。天野见了很害怕,哭道:“老师,弟子要做人,不做鸟。”乾元道:“等你飞天之时,此翅必生。等你落地之时,此翅必收,你何不试一下?”天野抬头望天,摇摆两翅,叫“飞”。只觉身轻如燕,风快如箭。霎时间飞上三十三重天,周游四海,遍览五岳。可见天宫圣境,可见仙岛风光。真是:云高山矮皆渺茫,天上天下在眼中。飞下之后,两翅自收。笑嘻嘻道:“老师,这翔云翅实在太爽了,俄上了三十三重天,看见四大天王在南天门烤鸡腿吃哩!随后又环游四海,重逢五岳。”又夸道:“对了,天上那些大鹏,海雕、老鹰都在飞,可就是太慢了,被俄的金翅雄风给扇掉了。老师,这翔云翅何以如此之快?”乾元捻须笑道:“这一翅便是十万八千里,两翅齐飞便是二十一万六千里,你说快也不快? ”天野又跪下磕几头,道:“请老师再教俄御敌之术,乾元道:“你先练一套拳我看。”天野挥舞双手,硬生生的耍了一套猴拳。道:“请老师指点。”乾元道:“你双臂过长,不宜练武。我有一套铁拳法,名曰‘金刚四溅拳’。你想学么?”天野道:“怎么叫金刚四溅?”只听乾元讲说:“练我拳法,即便是金刚铁石,只消一拳下去,其碎片残沫便可四处飞溅,不留本质,故曰金刚四溅拳。”天野听了,连叫传授,乾元皆一一教了。也是他造化来了,将此拳法尽皆学会。无事就上山把那巨 石一一击碎,石块四溅而飞,砸死了不少生灵。天野仍不满足,又向乾元学艺,乾元道:“既然你如此好学,我便再传授你两样本事。”喜的天野上前叩拜,直道:“是哪两件本事?”只见乾元拿出一把剑来要砍天野脑袋,吓得天野魂不附体,逃之夭夭。逃不远处,返身回看,只见他左手抓发,右手挥剑,一颗头颅便离了元首,被拎在手中。五官无损,灵活而动,道:“看好了。”只见他左手拿头,右手拿剑,竟然又用剑把耳朵、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割了下来。然后扔掉宝剑,抓起头和五官远远的扔了出去,不久便又回来,五官归位,头颅附体。天野近前道:“敢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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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通?”乾元道:“此乃抛尸远游法,无论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一旦抛出,天上人间,万事尽知啊!”天野怀疑道:“快说说您的所见所闻。”只听说道:“正南方十万里地,天上晴朗无云。地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西瓜地。有三十五个人在地里摘西瓜,摘了一阵,有个瘦高老者说:‘这天太热了,大伙先别干了,到那树底下乘乘凉吧!’又有个围黄巾的老妇人说:‘这才干多少活啊,就不想干了?照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又有五个长须壮汉道:‘不是不想干,只是太热了,再干下去出人命了,先歇一歇,大不了晚上多干几个时辰。’那黄巾老妇听了,方才允许歇了。有个歪嘴女人说:‘抱五个西瓜解解渴。’黄巾老妇脱了臭鞋臭袜子,让小风吹着。听到说要抱五个,立即拉下脸来道:‘能吃的了吗?抱两个就够了,一个大的切成十九块,一个小的切成十六块。’那歪嘴女人嘴唇抽搐露出黄牙,喃喃道:‘真是个老不死的小气鬼,你还能靠这发财?’正吃西瓜时候,天上顿时没了太阳,白云连成一片,刮起大风,下起雨来。众人怕雷劈,不敢躲在树下。雨越下越大,众人左呼儿,右呼女,顶着草帽相奔回家。只剩下那黄巾老妇无人管,被雨淋身实堪怜。”天野不信,道声:“老师等俄去来。”说罢,展出翔云翅轻轻一点便看见那个黄巾老妇在雨里坐着哭,天野生了慈悲心,拔下一根汗毛叫声“变”,变做一把雨伞扔向老妇,老妇见风吹来一把雨伞,以为天恩,叩头谢天,打着雨伞回家去了。

天野回去后,甚为信服,也学了这招“抛尸远游法”的神通。历经一月勤学苦练,也学的差不多了。又道:“还有一件本事未曾教授。”乾元道:“这个本事好学,三日之内必会。”

“什么本事?”天野抓耳挠腮道。乾元领他到一空旷处,摸头道:“天野,你叫一个我听听。”

“叫什么?”

“猿啼声,使人听了有肝肠寸断之音。”

“老师不知,常言道‘人未伤心不得死’。若说以前,弟子身无一技,受人凌辱,心中长怀委屈,泪涌心头便号涛大哭,闻者肝肠寸断。可此时弟子受恩师指点,学成本事,心高气傲,欢喜不及,哪里还有委屈可言。”他正兴滋滋的讲着,不提防老师拿起两把匕首直扎他的两个大腿,顿时疼得他“哇哇”大叫,果然叫声凄惨,闻者断肠。乾元道:“这就是你的本事,叫“破啼猿音吼”。这两把匕首你还拿着,待你危急之时可用。”如此又过了三个月,也不见洞主传授别的本领,只是讲《黄庭》《涅槃》。天野道:“如今我已有本事在身,何愁不能保家卫国也!”于是不及辞乾元洞主,就要离去。乾元洞主现身高叫道:“袁天野,哪里去?”天野道:“老师,弟子回家去也!”乾元恨道:“孽徒,我教你降妖除魔,腾云驾雾的本事,你连茶水都不曾请我一顿。如今你又背我而去,留下我老人家无人赡养,这才是教会徒弟,饿杀师父哩。”天野笑道:“师父说话不公平,我虽不曾请你吃茶,但刚来时也给了你三个桃两个李,也算是投桃报李了,如今家中有事,不得不先归也。”乾元气道:“这东西虽有灵性,但无德行。天下只可与你为敌,不可与你为友。你这厮学成法术,务必逞强树敌,只是不要说出我的名字,不然,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甩了三次衣袖,要归洞府去,天野一把抓住脚跟,洞主回头怒喝道:“你这野人要使坏么?”天野道:“不敢,此去一别,即是永别。不知俄福祸如何,请老师帮算帮算。”乾元屈指一算,开口道:“嗯,你乃盘古残气所生,七窍已通,万劫不灭。更有三样绝点,乃耳之聪,目之明,心之静。他日若耳不聪,目不明,心不静,便是你的末日。”天野记在心中,松开脚跟,别洞主去了。天野两臂一张,展着翔云翅飞到东鹤神洋鹊华山处,落在桦树上,只见十凶兽用铁鞭痛打众猴,令众猴挖山盗玉。杨莲则像侍女一般与十兽捶肩捏腿,袁天野大怒,扯开雷霆嗓,甩出金刚臂,指着十兽大喝:“泼魔,老猿俄回来也!”十兽未及回神,就惨死于袁天野的金刚四溅拳下。众猴欢呼,拜袁天野为王。道:“小银猿真乃天神下凡,解救我们,我们就拜他为王。”天野记仇。道:“别别别,你们说我德薄志小,不能为主。”众猴又怕凶兽来攻,纷纷倒地磕头。杨莲见之,说动天野,方才无事。 天野对杨莲道:“夫人,俄听了你言,远游求道。现已学得一身本领,终于可以为你安身立命了。”杨莲悲喜交加,不由抱住天野,亲吻一番道:“瑞郎真有心。”天野道:“夫人,如今不可叫俄瑞郎了,俄在乾元处得了个人名,叫袁天野。以后你就叫我天野,而洞内大小猴兵都要称我为大王。”一时间,鹊华山流金洞所有妖魔都来跪拜,齐称大王。又有善臂投猿、红嘴猩猿、直腰野猿、狐狸精来投,袁天野念为同类,都视作亲信,而贬谪了众猴。天野又瞥见狐狸精貌美,问其来历。直腰野猿道:“她本是别处的狐狸精,因与家族兄弟有染,被赶自此。又被本地虎狼霸占,虎狼被十兽打死,他又跟了十兽,住在吕贝山,夹口洞。十兽因受人之托攻打贵地,她又跟了我,如今十兽被贤弟打死,真乃为我猿族先祖争光也。”那袁天野冷笑道:“俄即猿族先祖,争光只为我罢了。”红嘴猩猿借机道:“大王既是猿族先祖,何不称作先猿王,以示天下。”天野大喜,即命众猴升旗题字“先猿王”,那狐狸精勾引天野,天野因想着雄霸天下,不曾会意,她死了心,安分了许多。

话说天野自有了神通后,每日耀武扬威,卖弄本事。直唬的山神土地,路神水怪、树精花魔,大小神祇都来当值上贡,那先猿王洋洋得意,或赏或罚,凭性而定。他又亲猿远猴,好美恶丑。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忍着。一日,先猿王与三猿及狐狸精饮酒大醉,黑叶猴逮住机会要刺杀先猿王,赶巧杨莲有孕在身,正要报喜,就见黑叶猴刺杀先猿王,失声叫道:“住手。”黑叶猴吓了一跳,右手刀落地,惊醒了先猿王,见知因果,大怒,一拳打的黑叶猴尸沫飞溅。三猿见了,心跳不停,手抖不止。这真是:一日为王心便狂,忘却当年为奴时。未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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