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为难

听到府上大丫鬟陈述完慕言雨的话后，慕夫人的双眸又暗了几分。

　　“这小丫头，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沉默少时，又叮嘱道：“这几日你盯着她，小心点，别被她发现了，那丫头机灵得很。不毁了她，湘儿永远都低她一等。”

　　大清早的，慕言雨便偷偷抱着衣服出去，悄悄到了一家上好的裁缝铺子里，殊不知，有人跟在她身后。

　　“掌柜的，看一下这衣服能补好吗?”

　　掌柜看着衣服,不自觉头额头上凝成了一个“川”字。

　　“姑娘，这衣服，不好补啊!”

　　“嗯?”慕言雨微微挑眉,“加些银子可好?”

　　“好好好……谢谢姑娘了，奴才现在就去给您补衣服去。”

　　几个钟头之后……

　　“姑娘 ，这衣服材料实在难得，奴才这小铺子里实在没有这珍贵的布料，只能给姑娘补成这样，还请姑娘恕罪啊!”

　　“罢了，劳烦掌柜的了。掌柜的放心就是，说好的银子一分也不会少。”

　　慕言雨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 ，突然想起那天风夜阑的脸和那神秘深邃的双眸，嘴角不自觉上滑到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想不到这桀骜不驯的王爷竟也是如此温柔的人。”慕言雨想着。

　　不知不觉，马车竟也到了王府。

　　慕言雨下车，未等敲门，门就打行了，迎面起来的是一个小丫鬟。“请问你是?”

　　慕言雨有些失神，良久才开口："请问王爷在府上吗?”

　　“王爷在休息呢，不见客的 。”

　　慕言雨微微颔首：“无妨，那我便在门外等会儿便是了。”

　　小丫鬟点点头:“冒昧问一句，你是哪家小姐?”

　　“慕府大小姐慕言雨。”

　　“那又为何来王爷这儿？”

　　“前几日王爷对我有恩，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自始至终，慕言雨脸上都带着浅笑，浅浅的梨涡，也显出她一些机灵动人。

　　“原来是慕小姐，刚刚奴婢多有得罪了，还望小姐宽恕了奴婢，王爷在府上呢，奴婢去给您通报。”

　　“不用了，既然王爷在休息，就不要打扰他了，若是你无事，陪我说说话可好？”

　　聊着聊着，慕言雨才知道眼前的这丫头叫绿澜，是风夜阑救回来的，从那之后也就一直侍奉着他。

　　“其实王爷挺好的，这诺大的王府也就我一个女丫鬟，有时候倒也怪无趣的……”

　　“绿澜。”

　　听到风夜阑的声音，绿澜紧忙闭上了嘴：“王爷醒了，奴婢去给您通报王爷。”

　　不一会，又看到绿澜出来，“王爷允了，慕小姐请进。”

　　“慕言雨参见九王爷。”

　　半晌，一片寂静。

　　慕言雨拱手作揖，大气不敢出。

　　“说吧，什么事？”风夜阑坐在那里，眉头紧皱。

　　慕言雨抬头看着他，一夜之间，感觉风夜阑竟苍老了许多。

　　“前些日子在城门口……”

　　“说重点。”

　　“冰天雪地下王爷赠予我一件衣服，今日慕言雨刻意登门拜访向王爷道谢，并……”

　　话未说完，却只见风夜阑“腾”地站起来，捏住慕言雨的下巴：“哦？道谢？你打算怎么道谢？”他冷哼一声：“本王说过，救你只是本王身为王爷的本分，要是知道你这么令人生厌，就不救你了。”

　　“王爷……”

　　“滚吧。”

　　慕言雨闻声落泪，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自打她丧母的数十年，一直遭受二姨太与妹妹慕湘雨的打压也不曾落过一滴泪，今日却在九王爷面前失态了。

　　“衣服给您放这儿了，慕言雨告辞，还是要谢谢您的……”

　　“绿澜，送客。”风夜阑转过身去，索性不看她。

　　“不必了，告辞。”

　　正要踏进门的绿澜只看见慕言雨泪眼朦胧地出来，那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刚喊了一声慕小姐，慕言雨却一挥手，“没事，我自己走就好，不必麻烦姑娘了。”

　　绿澜轻叹一口气，她很想告诉慕言雨王爷怎会对她这般脸色，只是有些事，不是她一个丫鬟能掺和的。

　　待慕言雨走后，风夜阑的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只是所有人都没发现慕言雨身后，偷偷跟了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