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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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不知多久，只见天渐暗山里没有客栈，今晚大家凑合着睡地上。

　　两位女孩子十分体贴的在附近捡了些干树枝回来，白莎莎施法生起一堆小火，方便大家取暖烤东西吃。

　　众人都坐在一起闲聊，唯独萧洋一个人靠着大石头睡觉，离他们老远。

　　他从中午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不晓得是病了还是累了。

　　白莎莎拿着刚烤好的地瓜走过去，蹲在他身前。

　　萧洋安静地闭着眼睛，像睡着了，许是察觉她来了，终于睁开眼。

　　白莎莎伸出手放到他额头上试探温度，声音很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他没有回答，只定定望着她。

　　她手的触感温暖而柔软，萧洋突然感到耳朵发烫。

　　山上没有灯火通明，只有习习凉风，柔和清澈的月色。月光的映照下，衬得她身形窈窕。

　　好奇怪，明明是只小狐妖，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不像妖，更像误入凡尘的仙子。

　　白莎莎掰开地瓜递给他一半：“吃吗？”

　　的确饿了想吃东西，但不是地瓜。

　　萧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夜色静好，美人相伴，脑中忽然蹦出许多想法，想和她抱一抱亲一亲，甚至还想和她做一件不可描述的事情。

　　是不是太轻薄了！

　　“莎莎……”

　　“嗯。”

　　白莎莎一愣，怎么不叫小白了？他头一回这样叫她，且声音温柔又魅惑，她听得脸好热。

　　萧洋闭着眼，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时不时地撞两下，顶着巨大的困意和她说话：“我好困。”

　　看出来了。白莎莎声音轻快：“那就睡啊！”

　　萧洋低头目光温柔地看她，摸摸那浓密的眉毛：“可如果和之前一样，一觉醒来我又变回墨轩就没法保护你了。”

　　原来他强撑这么久是担心这个。白莎莎伸手环住他的腰，笑了笑，柔声道：“那就我保护你呗，没事的，别硬撑了。”

　　他强撑了整整两天，再不回到神识里她就该着急了。

　　萧洋吁一口气，静静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显得无比明亮。在她眼中似乎从来看不到别人，只有他，一直都只有他。

　　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他好像从未与她说过自己的过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想珍惜当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那些不愉快的儿时记忆永远不要提，将它们都忘了岂不更好。

　　他不是妖怪，更不是没人要的。要知道有个女孩很爱他，把他看得比命还重要。

　　终究是熬不住睡着了，睡得很清醒。

　　萧洋知道怀里的小狐狸拍吵到他连东西都不吃了。双臂缓缓收紧，抱着她有温暖，有依靠。

　　慢慢的却开始做起梦来，在聚魂灯中的那五百年他像浮萍，像海水，很轻，没有重量，没有形体。

　　只是一团小小的光芒，每天围绕着橙红色的火苗，视线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白莎莎的声音听着似是从云层里传来，很遥远，却能感受到她的气息近在咫尺。

　　这个傻丫头每日守在聚魂灯旁与他说话，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他听得见也感受得到，就是无法给她回应。

　　天帝交代她聚魂灯火不能灭，所以她便每日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灯中，化作灯油使得火苗一直旺盛。

　　五百年，她为他流了多少血啊。

　　白莎莎永远都不会知道，萧洋的元神离开聚魂灯那天趁她睡着时凝聚成人形，在她床前站了很久，静静望着她。

　　直到身形化作青烟渐渐散去，最后那一刻俯身在她眉间轻吻。他带着不舍与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