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谁之过

“我……”常霁想否认。

聂琛看着他:“你不必否认，我认识你手上的伤痕。”

如此，常霁还能说什么，只能默认了。

聂琛见他承认，更是高兴:“上次夜猎见你，我就该认出你，只是我未曾想过，你变化如此之大，与我记忆当中的凌宗主，完全不一样。”

常霁道:“你变化也很大。尤其性子……”

聂琛满脸笑容:“那以后凌宗主多多指正我，可好？”

“不要再唤我凌宗主。”

“也是。”聂琛望着他，“只是如今你这副样貌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我该如何称呼你？”

常霁淡淡道:“一声前辈我还当的起。”

聂琛笑道:“叫什么前辈？你与我爹爹是好友，我唤你叔叔便是，就叫小叔叔好了。”

常霁扯了扯嘴角。

“小叔叔，你如今要到哪里去？”聂琛突然变得活泼起来，明明刚刚还是一身老成的气度，此番当真有着少年风采。

只是他自从拉着常霁的手，就没松开过，常霁也由他拉着。

“我只随便走着，也没有要去的地方。”

“那跟我去清河吧。”聂琛一脸希冀的看着他，“爹爹若是知道你来，定然与我一样欢喜。”

“……”

“小叔叔，去吧去吧。”

常霁道:“你先同我好生解释一下你欺负人的事情，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聂琛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咱们边走边说。”

常霁便同他并排走着，聂琛显得极为兴奋，浑身上下都写着喜悦二字。

“小叔叔，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欺负他们。谁让他们以前奚落咱们聂氏，奚落我爹爹？所以我才给他们一点教训。”

“而且，我想着我欺负欺负人，你若是看见了一定会教训我，你看，你这不就出来了？”

常霁道:“聂怀桑也就由着你？”

“爹爹当然说我，让我低调，不要出风头，可是我现在夜猎都是自己出来，爹爹自然管不住我。”

“你就不怕遇到厉害的修士出手教训你？”

聂琛道:“我才不怕呢，大不了被他打一顿，等下次我练好了，我再找他打回来就是了。”

“你倒看得开。”

聂琛笑道:“小叔叔，你想好了没？跟我去不去清河？”

“不去。”常霁一口拒绝。

聂琛望着他，拉着手摇晃:“为什么？”

“不为什么。”

说完，常霁又说了一句:“手伸出来，我瞧瞧。”

聂琛乖乖的把手递到他面前，常霁便替他切了切脉。

“小叔叔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的确如他所说，脉象并无异常，常霁这下则安心了。

“行了，你去吧。”

“小叔叔……”聂琛一心想让他跟他去清河，“我才刚刚见到你，我还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记着，以后不准再胡来。”常霁嘱托道，“尤其是你一个人出来夜猎，不要逞强。”

“小叔叔……”聂琛看着他，眼里有些泪花。

常霁听见他声音哽咽，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却也无可奈何。

“好了，快去吧。”常霁再次催促他离去。

聂琛看着他，上前将他紧紧抱住。

他如今比常霁稍低一些，不过看这个头，应该要不了两年就会超过。

聂琛的个子本就比同龄人高出很多，尤其是随时一副老成气质，让人都差点忘了他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而已。

一时间，常霁胸中也是翻腾不已。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许多事，他一定会好好待他，可是，聂琛于他，从来都不是天赐的礼物，而是噩梦。

看他伤心的厉害，常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以后行事要多思虑，不要任性妄为，遇事要多与聂怀桑商量，他虽不爱管家族事务，可却是个极聪明的人。”

聂琛听话的点点头。

“小叔叔，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有缘自会相见。”

聂琛依依不舍的离开，常霁就立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