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嘴上如此说，但还是不时注意常霁。
蓝湛见他一直瞟向江氏坐席，问道:“你担心江澄？”
“这人实在奇怪，”魏无羡道，“江澄也奇怪。”
“不奇怪。”
魏无羡疑惑:“蓝湛，为什么不奇怪？”
蓝湛看了他一眼，道:“你看看他们。”
魏无羡将信将疑，又看过去——
只见江澄正在给常霁倒水，而常霁坐在他旁边，两只手撑着脑袋，似是在说什么……
不知常霁说了什么，江澄满脸都溢出笑容。
那样意气风发，发自肺腑的笑容，自从莲花坞覆灭之后，他就再没见过。
而从前那个明媚的少年也变成了传闻中冷厉的三毒圣手。
可如今，他笑的那样灿烂，眉间眼里全都闪着光……
“江澄他……”魏无羡嘴里喃喃道，“回来了……”
“无论他旁边那个人是谁，”蓝湛道，“他应该都不会在乎。”
魏无羡转过头看向蓝湛，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岂不是要恭喜他？”
蓝湛道:“理当如此。”
魏无羡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人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将江澄改变到如此地步？厉害！”
蓝湛不语。
“可惜，他眼睛……”魏无羡有些遗憾，“不过，我看江澄倒是细心……”
远处的聂怀桑自然也注意到常霁，只是他始终坐在聂氏席位上，不曾上前一步。
仙门规矩向来多，每每秋猎之前，总是有些让各家弟子一展身手的机会。
常霁瞧不见，江澄便在一旁说给他听。
“仙门小辈中，当属聂氏聂琛最为出色，这几年无论是秋猎还是仙门大会，几乎都是他独占鳌头。”
听到江澄如此说，常霁极为诧异。
连江澄都毫不吝啬对他的赞扬，可知这聂琛的确了得。
“他不是受伤了吗？”常霁问了一句。
江澄看了他一眼:“前几年的确听说受伤了，不过聂怀桑遍访名医，将他治好了。”
“那就好……”常霁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你认识他？”
常霁立马否认:“不认识……”
江澄也没追问，继续道:“聂氏这几年也因为此人而名声大震，听说他现在已经在开始打理聂氏族中事物，想必，是当做下一任家主培养。”
“……”常霁无言以对。
江澄补了一句:“此人生性要强，跟聂怀桑温顺的性子大为不同。以后他接手聂氏，必不是个好相处的……”
听江澄如此说，常霁想到那日在山中遇到的聂氏远亲，行为极其恶劣，心下不免有些担心……
果然，此次秋猎又是聂琛技压一众小辈。
箭术出神入化，刀法也是了得，引得在场众人连连惊呼……
不多时，常霁便听到有人道:“哎，你们说这聂宗主向来低眉顺眼，怎么这聂公子如此厉害？”
“就是，听说聂公子早已经开始处理家族事物，清河整个大变样，远近还有谁敢欺它聂氏？”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这聂公子跟聂宗主一点也不像。”
“对对对，我早就发现了，他们根本就不像父子……你们说，会不会这孩子不是聂宗主的啊？”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们当初谁听说他成过婚？突然冒出个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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