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唱一出好戏

他虽掌风凌厉，但已生受了上百戒鞭，体无完肤，肋骨皆断……

一场大战，在场修士死伤过百。

而他，终究还是体力不支，被众人擒住……

醒来时，他已经被锁在玄铁制成的笼子里，手铐脚镣颈环齐全，周遭还贴满了怪异的符文。

因着浑身肋骨皆断，他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

喉咙似是火烧火燎一般，早已喑哑。

一头白发披散着，一双红瞳在暗处诡异至极。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门的是蓝曦臣和蓝湛二人。

蓝湛似是席地弹了一曲清心音，但常霁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半分反应也没有。

“兄长，此人不曾受邪魔怨气侵扰。”蓝湛缓缓道，“暴起之举，应该是出于本心。”

“果真……是魔吗？”

蓝湛不语。

脚步缓缓移到常霁跟前，站定。

他居高临下，盯着他，常霁闻言，微微抬了抬头:“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要说？”

“……”

他让他说什么？

说有人害他，这一切都是常家的阴谋。

还是说，他的红瞳只是个意外，他不是那些仙门中人所说的魔头。

“从来仙魔不两立，”

常霁看着他，他想起他曾经对他说“你放心，你在蓝氏一天，我都会护你”。

“既为魔，仙门百家便留你不得。”

常霁撑着身子，伸手抓住他的袍服下摆。

“凌……”蓝曦臣见状，语气里似有一丝不快，“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杀害数百仙门弟子，手段凶厉，无论是何下场，都是你应得的！”

“……”应得？凭什么他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他不甘心，手上的力气更大。

“惟愿来生，凌宗主生而为善。”

“嘶——”常霁撕下他攥住的那块布料，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盯着他，一双红瞳诡异而又妖冶。

这便是他同他说的临终之语！

愿他来生，生而为善。

他不是魔！

就因为一双红瞳，就认定他生来不善？

他苦笑，可是心却在滴血，他不明白，这世间人为何都是这副伪善德性？

可如今，他也不想明白！

但凡此刻他还能言语，但凡此刻他还有半分气力，他必会奋起问他——蓝曦臣，你凭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