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真相

密室里。

薛洋洋将常慈带回来的时候，他醉的厉害。

嘴里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本是常家医馆的坐堂大夫，自从他兄长死了之后，便魔怔了。

常家念他效力多年，便还留着他在医馆做个打扫。

他年纪大概六十来岁，穿着不太讲究，可以说有些邋遢。

常霁坐在对面看着他，手上转着折扇。

那巫慈被绑在椅子上，冲着他傻乐，嘴边的胡子都快跟头发连在一起了。

薛洋洋立在他身后:“公子，这人似乎脑子有毛病。”

常霁冷哼一声:“脑子有毛病？当年闻名天下的巫氏神医脑子会有问题？”

薛洋洋不再说话。

“巫慈，”常霁看着面前那人，“你也无需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那人仍旧傻乐，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常霁并不在意他是否知道，只自顾自说着。

“你兄长巫壬先生与我也算忘年交，他曾跟我说你与当年的隐山梁氏颇有渊源，若我想知道什么，可以向你请教。”

那人仍旧东看看西瞧瞧，完全没有听到常霁所言。

常霁站起来，忽然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瓶儿打开，顺手就将里面的东西泼到那人脸上。

登时，那人便换了张容颜。

虽然也是六十来岁，可明显这副面目更加儒雅气质。

那人眼中都是惊恐。

“你若顶着这张脸，任你怎么装疯卖傻估计也没人相信。既然你不肯先说，那我就帮你好生回忆一番。”

常霁缓缓道:“你当年曾师从梁氏，后盗取药方，被逐出师门。”

那人微微一怔。

“你心怀怨恨，唆使当年同为医修的常家同梁氏假意交好，骗取信任，然后……屠梁氏，灭隐山。”

巫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隐山梁氏嫡系旁支一百三十八人，尽数被杀尽。而后，放火烧山，堙灭罪证。”

常霁声音淡然:“隐山灭，巫氏出。你借梁氏留下的医术典籍，药方手稿，为巫氏扬名天下，真是好生伟大……”

那人怔怔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好似没了神采。

“只可惜，巫氏也不过昙花一现。终究，长久的还是他常家。”

“他常家也长久不了！”巫慈忽然怒喝，“如此心狠手辣，歹毒之人，他决计长久不了！”

见他说话，常霁道:“看来，你现在愿意跟我聊聊当年的真相了。”

巫慈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常霁坐回到椅子上，手上依旧转着折扇:“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当然你也可以胡说八道。”

巫慈盯着他。

但下一刻，常霁嘴角一勾，冷声道:“但若让我知道你有半句假话，你巫氏全族上下，男女老幼三百一十八口，我必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巫慈看着他，眼中都是惊恐，“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说完，他靠在椅子上，缓缓道:“就从一开始说起吧。我也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将当年赫赫有名的梁氏从这世间抹去？当年籍籍无名的常家，巫氏和凌氏又是如何挣得一席之地的？”

巫慈看着他，眼中都是惊惧，一双手也开始颤抖。

“怎么？不肯说？”常霁看向他，“阿洋……”

薛洋洋走上前去，顺手就取了他的耳朵。

“啊——”

那人一声惨叫，血如雨下。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巫慈捂着耳朵，眼神惊恐:“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