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花坞这几日,常霁过的甚是安逸。
那江澄是个一点就着的主儿,尽管他顶着个凌氏宗主的名头,却没少被他喝骂。
不过初初常霁还跟他计较,这几天听多了,倒无所谓了。
“凌星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没进屋,常霁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他的声音,“谁让你拿莲藕汤浇我的树?你给我出来!”
常霁伸了伸腰,缓缓走到门口,看着他:“江宗主,怎么了?”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江澄指着院子里那几棵长相端正的树,怒不可遏。
常霁笑笑道:“我看它们长势不佳,所以……给它们施点肥……”
“你……”江澄瞪着他。
常霁只觉得这人戾气太重,如此小事竟然也值得他生气,便提点道:“江宗主,怒伤肝。照你这个发怒地频繁程度,你那肝……还好吗?”
“凌!星!河!”
未等他发飙,常霁已经赶忙躲到屋里,将门给栓上了。
进门,常霁便坐在桌边悠闲的品着茶,由着江澄在院子里抱怨。
薛洋洋忍不住上前道:“公子,你好歹也是凌氏家主,这江澄如此小气,数次出言呵斥你,实在可恶。”
常霁却一脸笑意,仿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世上对人恭敬有礼的人很多,可是像江晚吟这种动不动就破口大骂之人,却少之又少。”
“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霁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这种没什么心思的人打交道而已。”
薛洋洋看着他,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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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蓝氏果然来了人。
许是江澄在信中描述地情形并不严重,因此蓝家只派了蓝思追和蓝景仪二人过来。
见常霁也在莲花坞,蓝景仪很是诧异。
而他一来,常霁便盯着他的耳朵看。
果然,跟他预期地一样,抹了他的腐蚀膏,他耳后果真留了一排淡淡的牙印。
本来,他耳朵上的伤是可以毫无痕迹的……
“你耳朵好了?”常霁看着他,故意如此问他。
蓝景仪看了看他,点头道:“多谢……凌宗主的药。”
“不客气。”常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若是以后再受伤了,我这里还有药给你。”
蓝景仪看着他,缓缓应道:“多谢。”
蓝思追也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也不好多问,便没有插话。
蓝思追的问灵乃蓝湛亲传,经过这些年历练,早已有了几分功力。
不过蓝景仪却是一直未修习问灵。
因此,这问灵一事自然是交给蓝思追。
几人到了那弟子房间,蓝思追便取出长琴,摆好架势。
“江宗主,你要问什么?”
江澄冷着一张脸:“你且问他被谁所杀?”
蓝思追轻勾琴弦。
“不知。”
江澄一怔:“不知?怎么会不知?”
蓝思追道:“他是如此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江澄有些为难,既然不知道是被谁所杀,那还问什么。
“你问他,可知在何处遇袭?”旁边常霁突然道。
蓝思追又弹了段曲子。
“云阳城外。”
闻言,江澄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云梦地界内找到他们……”
常霁不理他,继续道:“再问,何故去到云阳城外?”
蓝思追又勾动琴弦。
答:“跟随两具凶尸。”
“问他,可知如今凶尸何在?”
琴音响动。
“云阳城外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