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动4% 不可兼得，舍弃一者——分别

“既没有家，那你要去往何处？”晓星尘问道。

“天地之大，哪里都无所谓了。又何必在意这些？”

“说正经的。你一个小姑娘一没家二没钱三也不像习武之人，如何自保？又去哪里自保？”

“去哪里都好啊，饿不死就行。这天地间，总不至于没有一个容身之处吧？”

“话虽如此，但翊姑娘还是尽快找到归宿的好。不然你独自在外，太危险了。”

“我知，走一步算一步吧。趁我还小，多历练历练也好。”

“想学武功吗？就是剑道。”

“剑道？我是想学啊。可我连剑都没有拿过，如何去学？”

“你说得对，翊姑娘还小，前途无量。所以星尘建议翊姑娘拜人为师，学习剑法。”

“这主意不错，可问题是有谁愿意收我为徒啊？”

“谁都可以，只要技艺精湛，人品不差之人你都能拜其为师。实在不行，要是翊姑娘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晓星尘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毕竟不是魏无羡，他毛遂自荐起来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翊书染追问道：“也可以什么？道长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咳......星尘师承抱山散人，跟师尊学习剑法也不下十年时间。翊姑娘若是愿意，我可以亲自教你剑道。”

“真、真的？！”翊书染用右手捂住嘴，又狠狠咬下一口。嘶～别说，还真挺疼。看来是梦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翊书染实在不敢相信相信她的耳朵——粉了将近两年的偶像要来教自己剑道，能不惊讶吗？

只不过，她翊书染这一次，可能又不得不做出唯心的选择了......

“当然。实不相瞒，我也才刚刚别师离山，对玄门百家中一些规矩什么的都只是一知半解。入世只为除魔歼邪，造福苍生，凡事能做到无愧于心即可。”

“道长真是好胸襟，好志向！”翊书染不由地称赞道，“能成为晓道长的弟子，有这么个好师傅，书染荣幸至极，但现在也许并非最好的时机。很抱歉，道长，书染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还请道长见谅。”说完，便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翊书染犹豫了。一边是炼正道剑法，一边是修非常鬼道。时间有限，二者不可兼得。况且要等自己金丹结成还须三年五载，翊书染也不确定自己的剑道有没有这么大本事能在仙门百家中脱颖而出，她尝试不起。

而夷陵老祖魏无羡的鬼道术法，说不定能不费吹灰之力达到和剑道同样的目的，甚至略胜一筹。既然刚才的《无羁》有此功效，就说明鬼道重在理解原理，而非过程，好学得多了。

“无妨，翊姑娘自己多加当心便是。星尘最近可能会到西北方的白雪观附近夜猎，翊姑娘若是碰上什么事情，可以去那里找我。”

晓星尘最后还加了一句：“不要逞强。”

“放心好了道长，书染自有打算。好好为民除害吧道长，不过自身安全是首要的啊，受伤可就不好了。”

“这次书染实在是抽不开身，辜负了道长的一片好意。若有缘再会，书染定当拜晓道长为师，好好向道长取取经。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那，就此告别吧，翊姑娘。”

“道长再见，可别忘了我啊！”

“不会！”

两人的背影相距越来越远。晓星尘最终背负霜华离开了百凤山，翊书染则是强压着心底的恐惧，在这比夷陵乱葬岗条件好上那么几分的百凤山上居住下来，同鬼怪邪祟相依为命，潜心修炼鬼道术法。

在没有书，没有佩剑，没有鬼笛陈情，没人陪伴的情况下，翊书染必须无师自通，逐渐自学成才。这样才能不负自己，不负众望，不负晓星尘的支持与信任......

或许从拒绝晓星尘的好意，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决心踏上这阴沟里狭窄的独木桥一路走到黑的时候，翊书染就开始思索，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善变的人心，丑恶的嘴脸，犀利的言语，配得上她这般付出吗？修习鬼道的代价她到底能不能担得起，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又该如何？

这里面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人知晓了......

未来的路，谁会陪她走？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