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手持奏折的玉帝退下了殿内的值官,仍然头也不抬的察看奏章。
“玉帝,本座信不过你。”
黑衫衣、红系绳,龙庭饱满,他的话也带着威严。
本就身居高位的玉帝自是不会被震撼,他翻开衣袖,沾上墨水,继续批阅奏章。“放宽心,朕会把通天的魄体交到你的手上,只要我们一同铲除了娄照。”
宁燕魔君?敖溟垂问。
“敖溟,你该死。”
敖溟不在意的坐在的海边:“您说的对。”
“我魔界现在的力量,攻打四海还不在话下,可是本君觉得不值,你们还不配让我魔族的人动手。”可魔尊他意气用事,唉。
“东海不能沦陷,你知道东海一失,忘川也就不保了,忘川下还有十万的妖兵,妖魔之战的开始就会是场劫难。”
“弃焱像个孩子一样,你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我承认我怕他,他天真到残忍,不计较代价与后果,我知道这劫难不过是他与我赌气,他恨我,恨我同通天串通一气,封印了他万年,所以他要灭掉四海,灭掉我的同族,让我感受他曾经历的痛苦。”
“还有娄照,娄照杀死了他的母亲,他连同妖族也想一同铲除。”
宁燕思考着他说的话,男子惆怅却清醒,他不知该怎样咒骂他亦或是安慰他。
“仙翁,你可见到过我师父?”杨戬神色几番晦暗。
南极仙翁捋了捋白须,“杨戬,新天条出世了,女娲娘娘那边需要一个解释,一个更换天条,而且还是以她的名义更换天条的理由。”
杨戬微笑:“那今日杨戬又要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哦?”
“师父一定会被她老人家训的半死,我师父可不是能受委屈的人,回来自然要发作在杨戬身上。”
“你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自是委屈,怕是还需仙翁帮杨戬周旋一番。”杨戬清俊的眼神勾起,飞云而去。
南极仙翁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头上一阵冷汗,破声咒骂。“杨戬,你回来……”
“你还嫌自己闹的祸事不够大吗,又跑下山了。”
“回来……”南极仙翁撑着老腰爬云去追他,想他腾云驾雾的本领又怎能比过杨戬?不需多时,就把人给跟丢了。
杨戬意兴未阑珊,出了昆仑山,倚在一棵树上。“哈哈……”他朗声大笑,从地上一骨碌化作真身的哮天犬挠着头。“主人,我们这是偷偷跑出来了吗?”
杨戬收敛了笑意,横眉一飞。“哮天犬,不是偷跑出来的,我光明正大出的昆仑。”
他的样子活脱脱的就像小的时候掏鸟蛋的杨家二郎,调皮、胡闹。往往人越大了,饱经了这一世的沧桑,也就看得开了,更愿意去活泼开朗。
“主人,我们去哪里呀,去山下玩吗?”
杨戬点头,手中的墨扇一挥,指向了远方,“哦,我要去东海见一位故人了。”
哮天犬亦步亦趋地跟上。
东海龙宫,一处幽静淡雅的地方,灰尘杂交,珊瑚礁绰约可见,屋内的陈设彰显了主人恬静温和、与世无争。
琴声飘扬,不似轻揉慢捻抹复挑,也不似泉水叮咚、如鸣佩环,这声音中带着滂沱大雨般的铮铮然。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一曲终了,男子抿嘴讥诮。
“孩子…”东海龙王佝偻的背渐渐的停止,身子也有些发颤,他的儿子,他唯一有的这几个儿子,几个女儿。长子被他送到了魔界,次子早夭,三子被哪吒抽筋扒骨,四女刚刚逃出生天,…,他敖广做了什么孽,老天偏要如此报复。
“父王。”敖溟跪在地上,就如曾经一般,还是那样的谦恭。
敖广扶起自己的孩子,看到了他和自己中年时一样,拥有了皱纹。他们一起交谈,万年未见,仍是如此的熟练,毕竟血浓于水。
“孩子,你求魔尊放过我们东海吧!”果然,半天的闲谈不过是这一句话。
“父王,他不会放过东海的,不管我怎么求,都无用的。”父王,你不明白玉帝的狠毒,更不明白我如今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