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门,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依身型来看应该是刚刚在拜礼被人提及的孟瑶。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在等人,但这片都是温氏的住处,他是在等谁呢?
不过他站在我出门的必经之路上,于是我也只好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
温染孟公子在此处,可是在等温氏之人,如有需要的话,温染可以帮你。
原本低着头的孟瑶听到声音立刻抬起了头,看到来者后,又再次低下了头。
他朝着我的方向行了个礼,说道:
孟瑶温姑娘,不必麻烦,孟瑶等的人,是你。
温染我?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得有些困惑。我与他不是今天才见的第一面吗?
孟瑶多谢姑娘刚刚在兰室帮孟瑶解围,孟瑶感激不尽。
看着眼前行动的小心翼翼的少年,我顿时心生不忍。他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下,才学得如此谨慎,连这样小小的帮助都如此谨记在心的。
温染孟瑶,生而为人先是人,后才有各种各样的身份。既为人,那每个人就都是平等的,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听了我的话,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之前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般话,认识他的人大多不是侮辱他就是连看都不想看他。
温染所以你可以不用活的那么小心翼翼的,你很优秀,不然聂宗主也不会如此重用你。
温染至于他人之言,有时也不是那么重要,不是吗?
看着仍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孟瑶,我微微一笑。
温染孟瑶,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你能与我抬着头说话。
说完我便朝他拜了别离开了。
在我离开后,孟瑶看着门口的方向,双拳紧握,微微开口道:
孟瑶会的。
出来后,东转西转的,就是找不到蓝湛,正发着愁,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响亮的男声。
魏无羡小仙女!
头也不回我也猜到了,在这云深不知处敢这样喧哗的只会有这么一个人。
魏无羡小仙女你也在这儿啊,我正想着去找你呢。
说着魏无羡的脸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温染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不可大声喧哗。
魏无羡哎呀小仙女,我们俩一起的时候你就不要学蓝湛这个小古板了嘛。
温染噗..小古板?蓝湛?
魏无羡对啊,小仙女你不觉得蓝湛配小古板这个名字很合适吗?
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蓝湛的形象,再一次笑了出声。
魏无羡是吧是吧,小仙女你也觉得很贴切吧。
我点了点头。
温染你们下了学,不回精舍在这干什么?
魏无羡回精舍多无趣啊,我和江澄、聂兄正打算去后山抓鱼呢,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江澄魏无羡你自己要闯祸,可别带上我。
正说着,只见在魏无羡身后也走来了两个人,是江澄和聂怀桑。
朝着他俩行了礼。
江澄温姑娘。
江澄也朝着我的方向回了个礼。
聂怀桑魏兄啊,你说你怎么跑的那么快啊,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可累死我了。
看聂怀桑的样子,应该是跑了有一段路了。
魏无羡我这不是怕我跑慢点儿就赶不上小仙女了嘛!
聂怀桑魏兄,你可真是...
聂怀桑的眼神从我和魏无羡身上转了转。
聂怀桑见色忘友啊!
不过这句话他是冲着魏无羡耳朵说的,所以我和江澄都没听清,不过这句话对魏无羡倒是很受用,他笑着拍了拍聂怀桑的肩膀,算作默认。
魏无羡不过小仙女,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我刚刚还担心你被温晁带回去呢。
听了魏无羡的这句话,我摇了摇头。
温染其实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留在这里听学。
魏无羡不行啊小仙女,你不在的话,这次听学多没意思啊。
温染为何?我也不是先生,学识也不精深,在与不在应该相差无几把。
魏无羡哎呀,小仙女你的意思和我的意思不是一个意思,反正你不在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听了魏无羡直白的话语,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对他的话。
好在这时蓝湛从我们的面前路过。
魏无羡机兄,机兄,是我,是我。
听到魏无羡的话,蓝忘机本身毫无反应,但余光瞥到我的身影,脚下还是一顿,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继续往前走着。
总算找到了蓝湛,于是我赶紧对着魏无羡道别道:
温染魏公子,抓鱼之事温染并不擅长,就不参与了,先告辞了。
说着我便朝着蓝湛离开的方向走去。
原本还打算拉着我的魏无羡,看着我离开的方向,有些吃味地说着:
魏无羡又去找蓝湛这个小古板了,真是的。而且还叫我魏公子,不行!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让你叫我阿羡。
我朝着蓝湛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好在蓝湛正在不远处停留,不然照着他平时走的速度,我肯定是赶不上他的。
蓝忘机你寻我?
我点了点头。
蓝忘机何事?
温染假如父亲不允许我在姑苏听学,那明日天未亮我便会随着哥哥离开,那时想必见你一面就很难了。
温染所以我想着,今天就先来与你到一个别,万一明天离开了,我也希望和你说一声。
蓝忘机嗯。
虽然已经习惯了蓝湛的少言,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上的失落,但他是蓝湛啊,他怎么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温染那我先回去了,父亲可能已经给我回信了。
蓝忘机嗯。
听到了蓝湛的回答,我只好,默默地转身。
只是不知道此次离别后,再见是何时,于是我鼓起勇气再次转过了头。
温染湛哥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说完我便飞快地转身离开了。
也正是因为我的紧张无措,让我无视了蓝湛异常,以及他因为握紧双手而异常明显的青筋。
蓝忘机别走。
这一声别走,轻地飘散在了风中,他该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他没有立场。
他有父亲,有哥哥,正如温晁在兰室所说,岐山温氏之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就好像小时候那次,他哭着求叔父求兄长留下她,但最终还是没用,她回了岐山,这姑苏又只剩下了一个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