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肆虐的彼岸在幽灵的光影中摇曳,诉说着万年的悲伤与邪恶。在这片弱肉强食土地,血 ,厮杀,司空见惯。流淌在血夜中的黑暗在不住的叫嚣。
“你说什么?穗,穗禾死了,胡说八道,她,这么狠毒的女人 ,怎么这么便宜的就放弃了?”
“启……启禀王上,那罪人误入魔窟,想,想是被固城王的世子生啖了…… ”小卒手心冷汗直冒,不是说王上厌恶那妖孽至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
“胡说,本王明明将她赶去荒原,如何会误入魔窟?”
“这……”
“谁才是你的主?”语罢,那魔头已将小卒腾起,咽喉之处紧扼,随时血溅当场。
“是……是……是魔后吩咐的,魔后……说那罪……人罪孽深重,不能脏了荒原,送去给世子做晚餐……倒也……是……是功德一件……”
“滚,给本座滚!”
锦觅,怎么,会是锦觅,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甚至劝说只废穗禾一身灵力,废灵力?原是这样啊……废尽一身灵力,生啖而亡……
修罗殿内一阵又一阵的此起彼伏,澎湃的魔力将气压降得极低。
“陛下,穗禾公主,陨了。”
啪……这一只上好的狼毫毁了,上位者波澜不惊的脸庞有了恍惚,可是心里的惊涛骇浪却是将自己都吓了一跳。
“邝露以为……”
“退下”不变的,冰冷的一声退下,却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
“穗禾……”
陨了?怎么会呢?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那么骄傲的一只这六界独一无二的白孔雀,无论什么时候都昂着高贵的头颅的她,明明和自己一样,空有尊位,却打死不愿将一身骄傲折弯,明明和自己一样,渴望温暖,却偏偏将自己活成毒妇的模样,明明年幼,区区三千虚龄,却整日整日伪装老成,在权利的交锋中讨着生活,明明……
当润玉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他害怕了,自己,这是,魔怔了,怎么会……
“大殿万安。”脑海中娇人的面容袭来。
罢了,不过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这一场,一场四个人的博弈,你怎么,没有经过我同意,就退出了呢,不可,不可以的。
此时,肖岚院。
“鎏英,你说,凤凰在听到穗禾死了以后,发了很大的脾气,这是为什么,穗禾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她还杀了我的水神爹爹和临秀姨,她这样的人,凤凰怎么可以……”
“好了,锦觅,那种毒妇本就活该,凤兄只是一片赤子之心,顾念那点兄妹情分罢了。”绕是鎏英这样偏袒锦觅的人,都觉得生啖于魔窟这样的下场,实在……
“不,我为凤凰牺牲了这么多,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不可以对其他女人难过,尤其是那个恶人。”
语罢,在鎏英的陪同下,哭的梨花带雨的锦觅伤心欲绝的奔向了修罗殿,那模样,楚楚动人,勾人心疼,只怕是女子都忍不住动容。
呯……呯嘭……嘭……一瓶又一瓶的烈酒下肚 ,可偏偏,那人的音容笑貌却是越发清晰。
“表哥,这是今日穗禾亲手做的梧桐糕,表哥尝尝,可会适口。”
“表哥,战场凶险,保重自己。”
“这六界,穗禾也只有表哥一人可以依靠了。”
“我鸟族唯旭凤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骗我,你骗我……”
“我为你放下了骄傲,你却放不下她。”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开心的,骄傲的,羞涩的,明媚的,凶残的,狰狞的,原来,都是她呀。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萧瑟处,原来信雨朦胧,解不开,千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