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沃顿小姐的内心真的是又高兴又带点忧愁。
因为她突然的意识到了,约翰逊已经成为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他们一起去圣玛利亚教堂的时候,约翰逊总是会突然离开教堂。
前一秒钟还在,然而等参加集会的人陆续都到来以后,他就瞬间神秘地消失了。
弥撒结束后,她又会在纤道上找到正在到处闲逛的约翰逊。
他则是又会回到她的身边,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沃顿小姐从来没有跟卡恩斯神父或者其他的任何圣玛利亚教堂的信众提及约翰逊的名字。
而据她所知,约翰逊在他的孩子们的世界里也从未提到过她。
就和初识时一样,沃顿小姐对约翰逊的家人和生活仍然一无所知。
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已经是七个月前的事了。
那是某个二月中旬的寒冷早晨,当时的气温是肥肠冷的,树枝还没有发出嫩芽,河边的柳树全部都是光秃秃的。
现在,盛夏渐渐逝去,即将转为成熟的秋季。
沃顿小姐艰难地穿过堆积满道路的落叶,她似乎觉得有点儿累了,闭上双眼,想休息一会儿。
她闻到了秋天的味道,在这缓行的河水和潮湿的泥土之外,闻到了一丝六月里令人陶醉的接骨木花香。
在夏季的早晨,正是这种香气让她想起了在那普郡的小巷的童年。
她很讨厌冬天,也害怕冬天的到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能够在空气中感觉到冬天的气息了。
尽管已经一个礼拜都没下过雨了,但是路面却还是很湿滑,铺满了泥巴,走在上面悄无声息。
两人走在树下,四周充斥着一种不祥的寂静。就连麻雀细小的叽喳声也消失无踪。
但他们右侧那沿河的沟渠里依然充满了夏季茂盛的绿色,青草是那么的茂密。
在青草下面似乎还有一些什么东西,两人没有细看。
现在是8点45分,他们就快要到教堂了,此时两人正在经过一条穿越运河的低矮隧道。
这是约翰逊最喜欢的一段路。
他高喊一声,冲进了隧道,大声喊叫着,制造者回声,并且张开手指,沿着砖墙滑动。
她跟随着约翰逊跃动的手指,害怕地从拱廊走进了黑暗里。
耳边听到了那运河拍击铺路石那响得不自然的声音。
还能听到,从那低矮的隧道顶部缓缓落下的水滴声。
沃顿小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没过几分钟,隧道尽头那半月形的光亮就逐渐扩大了起来,又将他们迎回了日光里。
约翰逊此时也走了回来,在她身旁瑟瑟发抖。
爱德拉.沃顿“天气已经很冷了,约翰逊。”
爱德拉.沃顿“你为什么不换上那件风雪大衣?”
约翰逊缩了缩自己单薄的肩膀,摇了摇头。
他穿得那么少,对寒冷却如此无动于衷,让沃顿感到很惊奇。
有的时候,沃顿小姐觉得约翰逊似乎更愿意永远地活在战栗之中。
在萧瑟的秋日早晨裹得暖暖的,应该不会被视为不够男子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