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灵摆 （五）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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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看错了。”夏冬青主动解释道。

“老黄，你们早上给冬青吃什么了？没煮熟的菌子？”

“尽胡说，我就没这症状。”

“那是你耐药，人家冬青新来的能跟你一样吗？”

趁着这两人拌嘴的功夫，夏冬青赶紧望了先前那处一眼，但这次，那里空无一物。

“瞧那边的光影，一不小心就能看花眼。”说这话时，hr不着痕迹地看了夏冬青一眼。“吃了没熟的菌子看到的就是拉着手儿转圈圈的小人，花的绿的，什么样的都有。”

“冬青，你说，你看到老黄说的这些了没？”

夏冬青摇头否认。

“看，我就说吧。你呀赶紧拍照去，再拖会儿这太阳都要下山了。”

“知道啦，知道啦。”

吩咐好这边， hr转头又去了另一边。

“老黄，阿玉那边拍得怎么样了？”这边的摄影师随口问了一句。

“害，别提了，头疼。这孩子光惦记着跟冬青合影了。”

但令黄芪头疼的事还远不止这些。约摸半小时后，阿玉慌慌张张地朝他们跑来。只听她上气不接下气道:“老黄，冬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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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什么生物？

夏冬青追着灰蒙蒙的灵一路飞跑，眼看自己就要捉住它们，前面的灵拍拍屁股放出一团烟雾来。这团烟雾膨胀得极快，几秒钟的功夫就将夏冬青笼罩其中。

“咳咳、咳咳！”

夏冬青在烟雾中迷失了方向，忽见一道光亮，他便立刻循光而去，岂料光之尽头，崖之尽头。

夏冬青整个人坠落地极快，快到视野扭曲，他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甚至难以张口呼救。

扭曲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点，不，是面，绿油油的……

不！那是一条尖锐的枝干！

死亡来得如此之迅速，而人类的生命又是如此之脆弱，利如刀刃的树枝穿透了夏冬青的心脏，全身的痛苦神经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记忆里最惨痛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现……

大量的灵遍布在这片难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里，它们懵懂无知，善良又残忍，它们会将人类的灵魂当作同类，带着他们一起在森林中日复一日地游荡，直到他们失去作为人类时的全部记忆。当到了这个时候，人类的灵魂就已经与灵无异，他们无法再去投胎，只能留在这里或朝生或暮死。

像是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地方，在冥界流传着一句广为鬼知的俗语: 无常应止步，深林断魂处。

夏冬青的四周渐渐起了灰白的雾，大大小小的灵正在朝他逼近。忽然，一道红光乍现—— 从夏冬青身上迸发出红光形成了像是一口钟的形状，仔细看去，还有阵阵光波沿着穿透他身体的树枝一直传导进地下……

灰白的雾散去，在夏冬青模糊的视线里，覆盖着青苔的地面缓起缓伏，就好像是人类的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