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物

“报告族长，天帝来了。”

“他来做什么？”族长看向凝霜，凝霜从族长的腿上起来，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回禀公主，天帝正在大殿外等候呢！”

“你让他进来吧！”凝霜转头对族长说：“爹爹，你难道不打算出去迎接吗？人家可是天帝啊！”族长起身，带着凝霜向大殿走去。

润玉一身白衣站在殿外正打量着这澄溪殿，忽然想到自娘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来到过水下了。这里的一切又勾起了曾经那段伤心的往事。

“不知天帝陛下来我人鱼族，有失远迎，老仙真是罪该万死！”

“族长快快请起！”润玉回过神来，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人鱼族族长。

“陛下请进，不知天帝陛下来此有何要事？”组长给润玉倒了一盏茶，然后慢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润玉看了一眼站在族长身旁的凝霜，对族长说：“也没有什么要事，倒是件小事。本座此次前来，是为了给公主求一道令，不知族长可否应允？”

族长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凝霜，转身说：“陛下但说无妨，老仙一定会答应的。”

“很简单，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希望加冕大典以后族长能够让公主自由出入人鱼族，不要限制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族长可以向本座问罪。”

“不敢不敢，老仙万不敢向陛下问罪。既然陛下都开口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霜儿，还不快快谢过天帝陛下。”凝霜马上跪在润玉跟前，俯身作揖：“凝霜谢陛下隆恩！”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可是我撒泼换来的，脸都快丢尽了。

“起来吧。本作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润玉起身，对族长说。

“陛下能够光顾我这澄溪殿是老仙的荣幸。凝霜，你去送送陛下！”

凝霜站起身来，拉着润玉的手腕往外走，润玉瞪大眼睛，表情极其复杂。“霜儿，胡闹，你怎么能随便拉陛下的手腕？还不赶快松开！”凝霜看了看族长和润玉的表情，松了手，转身走在润玉前面。

恒水水边，凝霜与润玉并肩行走着。他们走到凉亭里，凝霜转身看向身旁的润玉：“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刚才那个……对不起啊。”润玉并没有做声，而是默默看着面前的恒水，许久之后，才渐渐开口。

“你……叫凝霜？”

“对呀。”

“谁起的这个名字？和你的性格不太一样。”润玉看向身旁的凝霜。

凝霜双手撑在围栏上，望着对面的高山，道：“其实我的名字是我爹爹给我取的。爹爹告诉我，我原本并不叫凝霜，而是还有一个名字，叫琉依。有一年爹爹在地上陪我练习术法，我看到水边有一朵美丽的花，便想采摘，谁知我的指尖刚刚碰到那朵花，那朵花就整个附上了一层厚厚的霜。我以为这朵花只是个例，就去碰其他的花草，结果都是一样。所以爹爹给我换了名字，叫凝霜。”

“触碰花草就会附霜？那其他的东西呢？”

“都是一样的，而且当我试图用双脚踏在水上的时候，我的脚下就会出现冰晶。不过随着我灵力的长进，已经被我慢慢控制的不会像以前那样了，除非我想那么做。”凝霜微笑着看向润玉，当她看到润玉紧皱的双眉时渐渐低下头收敛了笑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物？”

润玉舒展开自己的双眉，“怎么会呢？也？难道别人都会认为你是怪物？”

“当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都觉得我一定是个怪物，没有人喜欢和我来往，都是敬而远之。”

“你也不必沮丧，天地之大，日子还长，总会有理解你的人的。”

“但愿吧。对了，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听说凡人都把中秋节称为‘团圆节’，美男鱼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凡间热闹热闹？”

“好啊，刚好我也有故人生活在凡间，本来也是要去看看他们的，如此便一起吧!”

“那就这么说定喽！我会早早去璇玑宫找你的，不许耍赖噢！”凝霜冲润玉做了一个鬼脸，润玉看着如此可爱的凝霜，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锦觅，心里不觉泛起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