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NO2.庆典日

夜色渐渐蔓延开来；而街上却热闹不减。国家庆典日是超古代文明乃是最盛大的节日之一，哪怕是两族守护者也能在这天下午得半天假——上午是调试和检查当天维护秩序、保证安全的各项设备和机器的时间，因此庆典活动才能安全有序。不少年轻的守护者趁此携伴侣同游；而年长些的，大多在酒馆或饭店欢聚，再顺便来几局消遣的牌局游戏。夜晚时分，大街小巷的投影屏上将开始转播庆典晚会，届时将由国王公布该年在各方面对王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个人和团队，并予以奖赏和勉励。

张昭混迹于人群中，手上捧着一杯饮料——钱是从古代的自己那里偷偷拿的，反正无论过去或是将来，他都并不非常在意这些东西。自从成为守护者一族的核心成员，光是每年所得的专利费就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再加上王国因重视科研工作者而开出的不菲的工资，他一人生活可谓富裕。因此成为守护者后，他再没在意过钱财上的问题，还经常慷慨解囊，给王国在各地进行的科技建设项目予以技术和金钱上的支持。尽管王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福利待遇至今已经相对完备，但张昭总是乐于顺手去适当帮助那些有一时之难的人——他推测自己的这种与性格并不契合的心态完全是出于自身经历的原因。

当然，他也从不亏待自己——看看他那些先进的实验室和他自己那宛若实验室的住所便知道了。但即使如此，真正知道他是谁的人却少之又少，大多只是听说过名字——毕竟他不喜在公众面前过度高调和张扬，那样会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夜色渐深。避开聚集在一起的民众，张昭站在广场的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喝温热的饮料，同时神色平静地望着广场上空巨大的投影屏——晚会已经开始，叶岚的父亲、国王陛下正庄重地宣读名单。触景生情，少年忽然想到两年后同样登上这个领奖台的自己，自嘲似地笑了笑。

拥有此等荣誉又如何，拥有天才少年、王国的未来之星这些名号又如何……不还是救不了他们？还不是只能陷在梦魇里，任由冲天的火光将他们吞没？

随手将垃圾掷入垃圾桶中，他迈着缓慢的步子向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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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通道能正常开启前，怕是没法好好睡觉了——少年叹了口气，盘算着去找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凑合一晚。

旅馆是没办法住的：他依稀记得这天他谢绝了在皇宫留宿的邀请，与对抗帝陨一族的其他守护者一样住在旅馆——毕竟这一支守护者的本部并不在首都——顺便处理一些感兴趣的数据。如果此时他再入住的话，数据端将会同时录入两个“张昭”的入住记录。这样的异常数据万一被另一个自己发现可就麻烦了。

而收割目前的力量也不足以构建第二个稳定的空间用以休息：目前他的能量仅仅能够支撑一个约莫只有一人大小的稳定空间。那是存放了紧急物资的“储藏室”，人无法入住。

夜已深沉。张昭漫无目的地游荡半晌，最终落脚在公园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从“储藏室”拿出一张垫子铺下，打算就这样凑合着过一夜。一来今天露宿公园、通宵玩乐的人并不在少数，即使有人看见他也只会当他喜欢稍微安静些的环境；二来这里相对空旷，倘若有能量波动或敌人靠近也能迅速且直接地检测到。

张昭把双手垫在脑后，盖着外套躺下了。

“收割，夜间就拜托你了。”他有些内疚。本来，今晚收割应该休眠以进行例行的机体保养的。但是他实在是精力不济了；本来就因穿越时空而削去了部分体力，再加上意外横生，一天都精神紧绷，他现在实在无力再去做那些复杂繁琐的维护工作。

“遵命。”收割顿了顿，“距离上次保养不过两个星期，没问题的。你放心休息。”

“嗯。”张昭轻轻闭上眼；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响起来，他太累了。

收割在一旁默默监测附近的能量波动。他自然知道：由于空间的波动变化十分地不稳定，为了调试数据张昭已经两天未合眼了。相比之下，自己的机体维护并没有那么重要——事实上，一个月维护一次就足够达到最佳状态。但张昭一直以来坚持一个月两次——据说是因为他自己计算认为两次最佳。

操心如收割——他默默叹了口气。

黑色的天空繁星点点，彻夜狂欢的人们仍沉浸在庆典中。万家灯火通明，长街烟火灿烂。格格不入的黑色的身影站在高处，俯瞰着一切：

“张昭，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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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整个城市似乎还有些朦朦胧胧的。庆典的痕迹仍遍布大街小巷。

“哈～”青蓝发色的少年无趣地打了个哈欠，阖着金色的双眼思考半晌，“收割，足够回程的能量积累还要多久？”

“至少大半天。”收割把昨晚四处能量波动的数据投影到张昭面前，顺便提醒道，“次元突破可以短距离多次地使用了，但是范围有限，每次半径5公里之内。次数上，连续上限是4次。再恢复则需要20分钟。”

“嗯。”少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起身披外套，并收拾好东西。

“去四处逛逛吧，过去的‘我’今天不出门，容易避开。顺便，去遛一遛那些跟踪我们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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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帽子的少年漫无目的地走在人山人海的街上，看着街道两边的商店吆喝顾客。

“接近了。”收割悄声提醒。

“下一个地点。”张昭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上的护腕，定位好传送地点。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