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自然欢喜

跟着江澄一同出房门的金凌，更是委屈极了，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低垂着头，半点精神都没有，落在房中二人眼里，一人笑而不语，一人庆幸不是自己。

江若雪“老大，说起来我一直好奇像阿爹这般严厉的人，当年到底是如何求得那样好的阿娘嫁给他啊……”

她每每一瞧见自己阿爹眉头紧蹙的样子，手脚便会忍不住得一抖，虽说阿爹从未当真重罚于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所有人皆说阿爹性情阴狠，待人严厉，甚至会为寻一个早已死去多年，连转世夺舍都不会的人，手持一品灵器紫电，不顾他人生死，也要抽上一鞭。

而偏偏就是这样传闻的阿爹，反而对阿娘万分的好，只要是阿娘在身边的时候，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即便是身为女儿的她也如此。

或许并非像旁人所言不顾他人生死，阿爹他只是太想寻那个叫魏无羡的人回来，否则阿爹怎会揣着那根笛子，在祠堂中，对着祖父祖母牌位忏悔。

江若雪“但我想，阿娘定是欢喜的。”

说话间，她将视线转向房中的女子身上，在她儿时的记忆里，阿娘总喜欢独自盯着窗外，一看便是许久，哪时她还以为阿娘是不喜这个家，不喜阿爹。

若非每每阿爹与阿娘在一起时候，她会看见阿娘对阿爹偶展笑颜，她至今都以为如此，谁让阿爹面对除了阿娘以外的人，总是一副严厉的样子。

她记得儿时，从金凌的小叔叔那听说，阿娘年少时候生性善良，样貌更是天姿绝色，从未因旁人修为不行，身份低人一等而去嫌弃。

所以她才确定阿娘嫁给阿爹，是因为欢喜的，因为金凌小叔叔说过，像阿娘那般不染纤尘的女子，又有多少世家弟子想要求娶，而求而不得。

站在房中木窗前的白衣身影，身子微微一愣，却始终没有转身，脑海里回想起当年，她曾目睹温情看江澄的眼神。

甚至还以这为由，引诱温情与她踏上同一船，不惜利用温宁和她族人的命，胁迫温情顶替陆枳情，走上她替温情铺好的路。

姜枳祁“是啊，她爱他整整十七载，自然是欢喜。”

江若雪神色微愣地看着女子背影，她感觉自家老大方才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她自小便能看见老大的存在，却从未听过老大的声音。

关于老大生前之事，她所知得并不多，只是她听老大提过半句，老大生前是一世家宗门外门弟子，突然有一日宗门被屠，而她也死在那场灭门之灾中。

后得上天垂怜，以鬼魂之身重活，意外来到她的身边，无人看得见，无人听得见，直到她看见为止，才结束这种孤独光景。

有一点她一直很奇怪，每回爹娘都在时，老大便极少出现在她身侧，总会去寻个离她并不算太远，也不太近，目光能所及之处呆着，直到要回房，才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