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两条选择

原本还在发愣的男子，似有感应到身后的视线，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只见对方正是这些年，一直辅佐他左右的苏悯善，唇角向上，往两边扬起，露着两个隐隐可见的小酒窝，十分熟络地朝来人唤了一声。

金光瑶“悯善，是你啊。”

苏悯善闻声迈步，朝着男子走了过去，抬起双手，朝男子俯身一礼。

苏悯善“宗主”

这些年的相处，男子早已将对方当成最好的朋友，明面上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私下却是朋友。

知晓对方只不过太重礼节了，轻声点了下头回应，想起对方按理应是被他派去行旁的事，此刻却来寻他，想来应是重要急事。

金光瑶“悯善，可是有事寻我？”

被男子一提醒，苏悯善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为何，连忙将自己所知之事，转知于对方。

苏悯善“宗主，我宗门门下有一名弟子，在潭州城中发现了薛洋，正与一白衣女子结伴而行，可需要悯善派人……”

男子走到池塘边的拱桥下，垂眸看着池中，随着风微微晃动的青绿荷叶和开苞花开的莲花，那是他兄长金子轩在世时，亲自为江氏嫡女江厌离种的。

只是可惜，当年种植荷叶的人啊，在他精心策划的计划中，被人杀死，死在自己儿子满月宴的那天。

金光瑶“悯善，记得此事不必做的太明显，薛洋手中还有阴虎符。”

苏悯善“明白，悯善告退。”

苏悯善领命俯礼后，正要转身离去，却回想起方才自己过来寻宗主时，所看见的情景，不免担心讯问。

苏悯善“宗主，恕悯善多言，方才悯善见宗主独自一人在池塘边凝思，可是在烦忧薛洋之事？”

金光瑶（微低下头）“并非，不过是突然想起一位故人，曾问过一个困惑我很久的问题罢了。”

苏悯善（好奇）“宗主，可否告知悯善，或许悯善可帮宗主解惑。”

男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苏悯善，又将视线转向别处，脑海里似乎也在回忆着，当年那人突然无意问他的一个问题。

金光瑶（声音与记忆的那个人相结合）“如果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注定会死，而摆在面前却只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条是死亡，一条是活着，你会选择哪一条？”

苏悯善微微一愣，这问题分明有异，无论是谁，都会选择第二条，只有活下去，才能有资格选择。

但他看宗主的神色，似乎想得与他不同，也不好直言开口问，委婉地答了一句。

苏悯善“这……不应该选第二种么？”

金光瑶（十指微微捏紧，随后又松开）“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一直都清楚，那两条未知将来的路，无论是哪条，他都必须做出选择。

所以他和苏悯善是同一类人，没人会喜欢死亡，当年这个问题，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第二条路。

天边泛着金光的落霞，正在慢慢被云层遮掩，又是一日结束，黑夜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