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十七

十七

蓝曦臣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他们的话，但他不敢信“魏公子不必道歉，我想听他亲口跟我说。”

“好，但，泽芜君，魏某丑话说在前头，即便金光瑶不认，他的命我也要了。”

“泽芜君也许久没见蓝湛，想必两位有话要说，魏某就先出去了。”

蓝曦臣看着魏婴消失的背影，又看着蓝湛无悲无喜的面容，不由叹口气“忘机，值得吗？”

蓝忘机收回看着魏婴背影的眼神“在义城时，苏酒即便魂飞魄散亦不悔，魏婴当时也问我，他值得吗？”

“兄长，他值得。”

“苏姑娘为他魂飞魄散亦不悔，好歹魏公子知道她的情意，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魏公子情深义重，此生想必也不会有旁人了。”

“忘机，那你呢？”即便你为他三十三道戒鞭在身，即便你胸口烙印，即便你问灵十三载，他可知道？可能回应你？

蓝忘机自然明白蓝曦臣的意思，他有一瞬间的控制不住心里的苦痛，但也不过一瞬。

“兄长，忘机不悔。”喝他喝过的酒，受他受过的伤，护他想护的人，如少年时所言，一同锄奸扶弱，只要他还在，足够了。

蓝曦臣叹了口气，两人相对沉默，又想起金光瑶，忽然苦笑，自己的事都未曾解决，如何劝人？

“罢了，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便不在多言。”

蓝曦臣回房了，蓝湛还坐在那里，难得的神色征楞，他不如此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叫魏婴知道他为他做过什么？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愧疚罢了。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就像现在这般就很好。

况且论情深义重，论所做之事所受之苦，那个女子也只有比他强的，她从一开始就信他，爱他，护他，即便千夫所指也挺直腰杆挡在他身前，未曾后退一步。

收敛好满腔不能与人言的心事，蓝湛神色如常的去柜台取了两壶酒，他能为他做的，也就是这点小事了。

小辈们惊诧的眼神他不是没注意到，但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或者说，这些没有魏婴重要了。

“魏婴，是我。”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同泽芜君许久未见，当有许多话要说。”

魏婴打开门迎他进来，见他还带了酒，不由也乐了“给我带的啊？多谢含光君。”

迫不及待打开酒封，也不用杯子，仰头喝下一大口“好多天没喝酒了，爽快。”

看着端坐一旁的蓝湛，又眼珠子一转“蓝湛，陪我喝一杯？”

若是往常，蓝湛自然不会由他胡闹，但方才的谈话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好”

好字出口，一杯酒倒入口中，魏婴阻拦不及，只好眼睁睁的看他眼睛一闭，脑袋碰的磕在桌上。

“我只是开个玩笑...”无奈的扶额，谁知道蓝湛竟当真了，魏婴只好放下酒壶，准备扶蓝湛去床上躺着。

结果他自己又醒了，收回伸出去的手，魏婴又喝了一口酒，心想都十六年了，怎么蓝湛还是一杯倒，一杯倒也就算了，还是先睡后醉。

“蓝湛，这是几？”

“一”喝醉酒的蓝湛，眼神迷蒙，有问必答。

“蓝湛，你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