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吴亦然所说,肖战真的就在守拙住下了,吴宣仪怕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守拙只开上午半天,下午就歇业了。肖战则安静地在楼上看书,包做了早中晚饭,让吴宣仪省了不少事,连照顾陆谂都更得心应手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每次她给陆谂换药时,陆谂的后背都是凉凉的。
吴宣仪手抬一下
吴宣仪从柜子上撕下医用胶布,贴在绷带上,左右看了看,说
吴宣仪恢复得还不错。可以锻炼锻炼了。知道吗?
陆谂狂点头。吴宣仪又一皱眉,问
吴宣仪我师兄还是不肯搬回来?
陆谂呃……
陆谂看了一眼吴宣仪的身后,肖战正捧着本书看。陆谂讪讪
陆谂我昨天晚上去找他了,他给人当模特,看都没看我一眼。
吴宣仪冷笑
吴宣仪不来也好,不然肖警官都不知道住哪儿
肖战翻了一页书
肖战亦然说了,必要时候藏你屋里
吴宣仪还拿着陆谂手臂的手一抖,陆谂倒吸了冷气,肖战抬起眼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把委屈咽了下去。倒是吴宣仪察觉到了,忙把他的手臂放好,说
吴宣仪不好意思哈,刚刚激动了。
说完,她又气势汹汹地站起身,说
吴宣仪我去看看他在干什么!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天堆我店门口算怎么回事?就算是师兄,保管费也是要收的。
她边往外走去边掏出小算盘,啪嗒啪嗒,都是钱。
陆谂不由想起肖战来的那天,他怕迟越发现肖战,在他冲进来之前把他推了出去,谁知道迟越扫了他几眼,说
迟越一只胳膊也可以。
然后……
然后迟越就带他去逛街了,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却沉得不行。
最后回来时,吴宣仪的脸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了,说迟越不该让他这个伤患做这么重的事,二是买的这些全是赝品,该扔哪里扔哪里去。
迟越也不是好惹的,当场就摔门离去。
……当然也没走远,搬到了对面的画室。
吴宣仪拉不下脸来,每天去请的都是陆谂,搞得画室的老板以为他看上迟越了。陆谂听着吴宣仪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下,捏了捏受伤的胳膊,啧了一声,说
陆谂大哥,小宣刚刚脸红了!
肖战别胡说
肖战严肃,他把书扣在一旁
#肖战你看见了?
严肃归严肃,眼中的一抹笑却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谂从桌边拿起电脑,一边开机一边说
陆谂你说呢?
他哼起歌,又一顿,说
陆谂大哥,你不是很高兴?
#肖战高兴。
肖战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
#肖战但这不是一件好事。
陆谂为什么?
#肖战你觉得小宣为什么要对她师兄发那么大的火?就因为他让你拎重物,还是买了一堆赝品?
肖战摇了摇头,说
#肖战都不是,她只是借个理由让迟越不发现我。只要不发现我,就不必蹚这趟浑水。
肖战既然我这是一趟浑水,我舍得拉小宣下来吗?
肖战笑着说
#肖战亦然这次之所以让我住在守拙,是因为他以为把严舟抓住,事情就结束了,卧底任务也能告一段落,想借着这阵子培养我和小宣的感情,是好心。但是事情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陆谂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敲下回车键,把屏幕转向肖战,说
陆谂“暗网上你的人头开到了30万美金。严舟疯了。
#肖战狗急跳墙。
肖战跷起二郎腿,说
#肖战抓捕行动开始了吗?
陆谂从我们这条线开始收,昨天临溪市警方便开始了收网行动,从乡到县,再到市内各大区,共抓捕人数达120人,光是大小头目就有12个,咱们手下也有被抓的。严舟就算想换个代理人也没机会了。
陆谂边念着报道边感慨
陆谂临溪是块大肉,放弃了肉疼,不好好巴结大哥,居然还这么暴力,这人哦……
肖战不耐地皱起眉头
#肖战继续说,别评价他。
陆谂哦哦
陆谂回归正题
陆谂没了。下一步该做什么?请指示。
#肖战你回家养伤。
陆谂大哥呢?
#肖战我等风声过去了,要再去趟云南。主要是抓捕严舟,已经有了切实的证据,怕他往境外躲,所以得钓出来。而且严舟还有上线,老师说的,抓这些小喽啰都治不了本,要把幕后最大的头目抓出来。
肖战忽地觉得烦躁,他缓步踱到床边
#肖战你先走,我过两天再回去。
陆谂刚刚还说不培养感情呢!
肖战往外看去,从这里的窗户能看到对面的画室,吴宣仪正站在门口踌躇着,末了,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走了。
肖战失笑。
他一贯果断,平生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下不了决定。现在看来,讨厌也有例外。
纠结有纠结的好。
她小小的皱起眉头思考的样子,挺可爱的,看不厌。
肖战心情平缓下来,低声说
#肖战偷来的时光,能偷多少偷多少吧。
吴宣仪再次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守拙结构简单,进门一打眼就能看到屏风,四周全是博古架,或随意或庄重地摆着古玩。屏风分五幅画,很俗气地绘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唯有中间那幅绘着一景一兽。
这是吴宣仪特意托对面画室老板帮忙画的。景是大户人家的后院,草木丛生,画纸边缘几枝红梅欺晚雪,一副洋洋春日的景象,丛中懒懒地卧一兽,只露出尾巴和半个身子,似乎在呼呼大睡。
不少客人对这幅画都很感兴趣,猜测这是什么兽,龙生九子猜遍,也从吴宣仪这里问不出答案来。
倒不是吴宣仪不知道,而是不好意思说。
什么龙九子,什么麒麟神兽,那些都太高深。
那其实是只招财猫,顾名思义,为了招财。
吴宣仪出了门,对面的画室是一栋二层有独立院落的房子,红砖墙上零零散散覆着一层爬山虎,露出墙上被人画的凌乱的画,门旁立了个牌子,写着“墨然画室”。
她眼珠一转,在门口坐了下来,喊道
吴宣仪瞧一瞧看一看了,景德镇青瓷碗,十元一个!
迟越吴宣仪
迟越急匆匆地从画室里跑出来,把自己买的东西往怀里一圈,说
迟越你凭什么卖我的东西!
吴宣仪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说
吴宣仪师兄,您肯出来见我啦?不生我的气了?
迟越呵
迟越把搜刮的古玩装进袋子里,说
迟越等我回去就找师父告状,说你虐待我!
吴宣仪无辜极了,说
吴宣仪师兄你看你这话说得。你要是觉得在我这住不舒服,我这就送你去坐车,改天我再过去登门道歉。
迟越好啊你,话里话外就是赶我走是不是?
迟越出了门,说
迟越我不走。
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蹭到吴宣仪的旁边坐下,说
迟越想让我原谅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吴宣仪警惕
吴宣仪什么事?
迟越明天……是我朋友的生日。
迟越从袋子里拿出个瓷瓶,细细长长的,乍一看像观音手上的净瓶,他把瓷瓶塞到吴宣仪手里,说
迟越我空手去太寒酸了,你帮我挑个蛋糕。
作者鲸生于海、归于海、长于海、隐于海,一鲸落万物生,愿化为孤岛的鲸,独自孤独,用尽全力落下尾鳍想给海最后一个拥抱,腐烂成泥也要成就一场惊喜,裸露骨架撑起一座城堡,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人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可实际: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但终究:鹿踏雾而来,鲸随浪而涌。可我看来:鹿见人而惊消失于林深,鲸踏浪而上搁浅于浅滩,亦如我见你如碌如惊
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