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块令牌,往事渐渐浮现眼前:
战事结束,东方正宣顺从民意建立新的皇朝,做了皇帝。
一日,伴在东方正宣身边多年的军医药靖请求离开皇宫。
“药兄,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帮我一起打天下吗?怎么突然又要走?”东方正宣拦住药靖,急切道。
“可如今天下已经在你手中了。”药靖笑了笑,“东方老弟,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比起被人管束,我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
东方正宣盯着他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神,沉默良久,才喃喃道:“坚持要走吗?”
药靖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东方正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摸出一张令牌,“以后若是有任何事情,只管拿着它来找我,若是我不在了,就把它交给新皇。”
“嗯,保重。”药靖抱拳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自那以后,便再也没见过面,也不曾想,这竟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再次见到东方正宣是一年后,宫中传出他驾崩的消息,闻讯的他在夜里潜入宫中,在灵堂里见了他最后一面,同时也发现了他的死因,但是死者已矣,药靖也不想再挑起什么事端。
告别了故友,回到家中喝酒,愁肠难消,竟一夜愁白了头发。
……
莫夜拿过令牌,仔细端详,好奇道:“这个,不是前朝的令牌吗?东虞侯?这是…先皇的令牌,老先生你怎么会有?”
药靖由回忆回到现实,拍了拍莫夜的肩膀,“你这臭小子,当真不记得老夫了?”
“呃?我们以前见过?”莫夜惊诧地抬起头看着老者,仔细地回忆着有关与面前之人的记忆。
良久,莫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你是药前辈?”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时常伴在先皇身旁的男人,算算时间,药前辈现在也该才四十几岁,可眼前的药前辈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药靖点头,道:“正是!”
莫夜看着老者,“那,你的白发,是怎么回事?”
药靖面露悲伤之色,“故友去世,怎能不令我心痛!”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莫夜二人起身,但见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过来,焦急地问道:“王爷!王爷他人呢?”
“冷魇?你怎么来了?”莫夜问。
冷魇急切道:“听宫里人说,王爷今晨在宫里被人下了毒!王爷人呢?我要见他!”
“王爷已经并无大碍了,现在正在休息。”莫夜拍了拍冷魇的肩头,安慰道。
闻言,冷魇便跑进殿里查看。
莫夜刚欲随行进殿,身后便过来一个宫人,只见宫人端着一把匕首和瓷碗的托盘,敬畏道:“将军,煎药的时辰到了,尹太医派奴才来问一下,是否通知皇上割腕取血?”
“知道了。”莫夜接过托盘,便挥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我会通知皇上的。”
待宫人离开后,莫夜扭头道:“药前辈,你就在这里看着王爷吧,我去宣政殿找皇上取血。”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偏殿。
药靖望着莫夜去的方向,心里升起一团疑惑,去宣政殿不是往右走吗?那小子怎么跑去反方向了?
再说莫夜端着托盘走到偏殿一处走廊里,然后放下托盘,拿起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任由鲜血流淌进瓷碗,直到装满整个碗。
而这一切,恰好被跟来的药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