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严刑拷问

那是莫夜回宫的第二天下午，东方炎刚打从宣政殿出来，无意间却看到东方墨与云絮两人在石阶外的高墙下说些什么，看云絮的口型，像是答应了什么！

　　他五脏俱焚，却又怕控制不住而迁怒于她，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也许自己错怪她了，于是，干脆转身走开了……

　　不过，联系这些天东方墨准时来上朝，且不再与他作对等一系列的反常行为来看，他跟云絮两人的嫌疑最大！

　　当他跟着小厮赶到藏书阁时，阁楼外站着一众宫人，议论纷纷，云絮也在其中。

　　正在这时，小厮突然叫道，他说在藏书阁外闪过的那个人影，由于灯火昏暗，没看清人脸，不过，看那身材，应该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女人！

　　一切都已经明了了，东方炎笑了，不合时宜，但他在笑。云絮啊云絮，你就那么忠于东方墨吗？

　　东方炎的笑似泛动湖水的涟漪，冰冷地荡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人群之中，还站着如月，她看着云絮被人带走，袖中的两手不禁紧握。

　　她是东方墨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五年前，战乱夺去了她们一家人的生命，是东方墨，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在死人堆里发现了她，并把她带回去，救活了她。

　　自此，她便认定他是上天派了救赎她的。他让人给她换了套干净的衣裳，还亲自教给她一身武功。一年前，他将她送入宫中，作为内应。她觉得，报答他的时候到了，于是心甘情愿地听他指示。

　　每次宫里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第一时间通知他。那些不利于他的，她替他通通除掉！就好比之前，东方炎在东方语馨身边安插的小梅，语馨公主是他的妹妹，那自然就是站在他那边的人，既然小梅对他不利，那自然就要除掉！

　　东方炎得知小梅被害时，自然是气得不行，但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昨夜奉东方墨之命，盗取藏书阁里的图纸。她在阁楼里翻找了一夜才找到那张图纸。待阁楼的门再次打开时，她便逃了出去。不料，在途中遇到正在散步的云絮。

　　“如月，这么早，你上哪去？”云絮看出了端倪。

　　如月没了以前的热情，一副冷面孔，“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云絮笑了，“我若是偏要知道呢？”

　　“云絮，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不顾念往日姐妹情分！”

　　“是吗？”她攻其不备，迅速将如月擒下，并点了她的穴，将她定住。

　　如月没想到云絮竟也会武功，冷笑，“云絮，你藏得真够深的啊！”

　　“彼此彼此。”云絮看着她，“说吧，你来宫里的目的是什么？”

　　“那你呢？据我所知，你一开始也并不是宫里的人吧，你一进宫就接近皇上，还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你又是何目的进宫的？”

　　“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我进宫并无目的，就算有，那也是对皇宫有益而无害。”云絮顿了顿，又道，“东方墨有什么阴谋，对吧？”

　　“你……”如月没想到云絮竟然连这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寿宴那天，与你说话的，难道不是东方墨吗？”

　　她记得，云絮当时就站在不远处，难道……王爷的计划败露了？“你……你都听到了什么？”

　　“你放心，什么也没听到。”她像是那种偷听别人说话的小人吗？

　　“听没听到，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已经落入了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絮不说话，解开了她的穴道。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絮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这件事情，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快走吧，免得待会儿被人发现，你就走不掉了。”如月一定是听了东方墨的命令去做什么坏事，是东方墨的错，与如月无关，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

　　“快走！”她又推了推如月。宫里戒备这么森严，肯定会马上发现的，如果再不走，那如月就玩完了。

　　如月不解，“为什么肯放我走？你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

　　“嗯。”云絮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一笑，竟令如月有一瞬间觉得，她去盗图纸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你凭什么相信我？我有什么可值得你相信的？”她有些发狂，云絮，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就越会让我觉得愧疚，你叫我该如何是好？

　　---------分割线------------

　　玄天殿。

　　东方炎以二指托起云絮的下颌，漠然道，“图纸，是不是你偷的？”

　　云絮无动于衷，抬眸看着暴怒的他，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他都不信任她了，说了又有何用？尽管她并未偷什么图纸。

　　之后，云絮被带到了审讯室，任审讯官如何拷问，都没办法从她口中掏出一句除“不知道”以外的话了。

　　门口，东方炎幽幽地站在那里，见她始终不肯吐出图纸的下落，冷漠道，“当真不知？”

　　“皇上不是知道吗？”她闭眸，沉静道，“既然都知道了，那还用得着问奴婢吗？”

　　“哈哈哈哈哈——”东方炎怒笑，“云絮，朕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何要背叛朕？为何！哼，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云絮也不反驳，只是麻木地牵动嘴角，说，“皇上说的是。”

　　他双目赤红，抓起墙壁上悬挂的长鞭，挥在云絮身上，“说，是不是你盗的图纸！幕后主谋是谁，说！”

　　云絮木然地看着他，伤心的连眼泪都没有了，她倚靠墙角，不躲避，也不求饶，反而与他面面相觑！

　　东方炎心中茫然不辨悲怒，只觉四周顿时升起寒气，吩咐审讯室的人继续审问，自己则漠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