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三十一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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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父母的影响，沈挽挽内心深处很没有安全感。不自由的日子从小时候就开始了，其他的小朋友用哇哇大哭的方式缠着妈妈给自己买娃娃，而小小的沈挽挽已经很会看颜色了，她一见母亲薄唇抿成细线便拉住一脚，小心地说“妈妈走吧”；父母时常吵架，她趴在门边偷偷抹眼泪；父亲摔门而出，母亲抱住她痛哭，她却死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流泪而手心冰凉一片浑然不觉。小小的身板，自己一个人挺住了所有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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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她的倔强和自尊，这也是最初让王一博注意到沈挽挽的原因。只是这种固执超乎了年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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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说现在。沈母的突然造访打乱了父女俩的生活。桌上外卖袋子还未收拾起来，沈父的大衣被随手扔在沙发上。沈挽挽从沙发上坐起，指尖缠绕，略带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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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给她吃外卖？你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有你这么养孩子的吗？你看看你这衣服，好好一个家乱成什么样子了？！”开口便朝着沈父一顿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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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沈父回应，沈母又转向沈挽挽，问道：“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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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挽挽摸着手上的薄茧，用余光看到沈父警觉的眼神，磕绊地回道：“同....同学，一个小区的，路上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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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不多说，你要知道在什么年龄该做什么事儿。”沈母深深看了眼她，也不愿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刚坐下便开始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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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挽挽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她，弯腰的时候隐约间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她正纳闷，沈父便开口说：“不是让你别来嘛，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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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沈挽挽不行嘛。我这是被你气的！天天让沈挽挽吃外卖，你这丫头也是，自己不能学着做饭吗？”沈母随手把纸巾揉成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嘴却丝毫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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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着呢，不要学习啊？”沈挽挽整张脸皱在一块，胸口微微起伏，满是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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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拜访，不如说是三个人的斗嘴。十几分钟下来，客厅的气氛降到极点，沈母吃瘪起身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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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沈挽挽胡乱揉了揉头发，一屁股坐在茶几边上重新打开外卖吃了起来。沈父整理好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拾起沙发上的大衣披在身上，拿起垃圾桶准备下楼，却忽然停下，淡淡地说：“你觉得你妈烦是因为她帮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太安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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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关于那个小子的问题，你妈说的对，在什么年纪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儿。你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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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沈挽挽躺在床上，心口堵得慌，闭上眼睛便是沈母咳嗽的样子。宽松的女式衬衫包含着她枯瘦的身体，头发变疏了，白头发也愈发显眼，还有父亲的话，两个人难得的一致，让她浑身不自在，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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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消毒水......沈挽挽倏地睁开眼睛，下一秒眼眶红透。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掏出手机想找沈母问清楚，可指尖却停在屏幕上方。最终，她平复好心情，胡乱抹开眼角的泪珠，点开微信找宋知遥。与此同时，屏幕上方却弹出宋知遥的QQ信息，“叮咚”的提示音响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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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吗！！！”

“我今天晚上在教育机构看见王一博了！！！”

“他居然要在准备托福！！！”

“他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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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消息，还附了几张图。从模糊的照片上仍然可以看清，王一博拿着一沓资料进入旋转门，而旋转门上方亮着“托福”“雅思”的广告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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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沈挽挽缓缓打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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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轰炸般的提示音和语音通话。沈挽挽只觉得喉咙一阵哽咽，擤了下鼻子，划开接听键，却一句话也不肯说，蜷缩着蒙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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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宇宙陷入一片死寂。

她想。

作者本人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