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

第二天清早，贺文心回家准备了一些文件，带贺文联去了学校。

她已经跟校长提前说了，校长会在学校等他们过来一起商讨关于贺文联的处分。

校长室。

贺文心敲了三下门，贺文联低头心虚地拨弄手指头。

他的手指因为经常练吉他生了不少厚茧子，不过仍然白净漂亮。

姐姐的手指原本也有点茧，但她很久都不碰乐器了，加之从前保养得宜，所以更细嫩。

校长室还有两个值班的女老师一个在写教案，一个在批改作业，看到乖学生贺文联第一次犯错，都忍不住说上几句。

年级组长毕方虹文联啊，你这下知道老师为什么经常提醒你们别和社会混混来往了吧？就算他们有的可能心地不坏，但那也可能造成误伤。

数学老师（积极附和）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校长好了，两位老师。贺文联的姐姐是吧？你好，我是博川一中的校长。

贺文心（诚恳地鞠躬道歉）校长，这次是我们阿联比较冲动，抱歉给学校造成麻烦了。

贺文联（一同鞠躬）对不起，校长。

校长（赶紧扶他们直起身子）别这样，都坐下吧。文联姐姐，你放心，他不会被劝退的。这孩子成绩好又懂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

校长（给她泡了一壶水果茶）不过这件事还需要给学校其他同学一个交代。文联姐姐，你怎么想的？

贺文心（接过茶道谢后抿了一口，很明事理地主动提议）我觉得学校确实得给其他学生做个警示作用，要是这次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难免以后有其他学生效仿，或许后果更严重，破窗效应嘛。

校长文联姐姐，你能体谅我们真的很感谢，那……全校通报批评检讨、记大过一次、回家反省一周怎么样？

贺文心校长，前面两个我都可以接受。

贺文心最后一个条件如果实行，阿联跟不上进度，落下很多课程，不还得麻烦老师补课吗？

校长（很干脆地答应后修改了新的建议）那让他留档观察，看以后的表现。

贺文心没问题。

贺文心（不卑不亢地补充）校长，我希望档案能够客观、实事求是。

校长那当然。

贺文联全程聆听，一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无论过程怎么样，事实就是，他未成年打工、并参与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斗殴行为。

再说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为学校增光添彩无非是参加各种比赛拿奖，但首先也得有那个门槛，而偏偏，那个门槛被自己给毁了。

哪个大赛不严格审查学生档案？

而客观、实事求是的档案记录至少让贺文联以后求职时能被某家宽容的单位录取。

事情也有了转寰的余地。

两人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家，贺文心复杂地扫了一圈还没有学校寝室熟悉的房子，竟想不起厨房还有什么菜了。

贺文心（系围裙准备炒菜）阿联，我去做中饭，冰箱还剩什么？

贺文联还剩一个茭瓜、三根茄子，冷冻层有块冻猪肉。

贺文心你知道得比我还清楚，在家做过饭了？

贺文联姐，我还是喜欢你做的。

贺文心（弹了弹他的额头笑骂）狡猾的小鬼！

姐弟俩一人炒菜另外一人打下手帮忙递酱油等调料，嘻嘻哈哈地讲述各自在学校的趣事，气氛特别温馨。

就在此时，一个特定的铃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了温馨的家庭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