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戏园大门的那一刻,他们有说有笑,路莘心里忐忑的紧紧抓着乔楚生的手,时不时的看着四周。漆黑的夜空下,如同泼了墨的黑。没有星星点点,也没有月亮,阴沉沉的。
如同她的心,忐忑不安。
戏园地势偏僻,位于郊外附近。
路垚在和白幼宁拌嘴,说起刚才发生的事。而全然不知危险临近,路莘心中的不安已经越来越强烈,她张望着四周,街上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就在此时,来自高楼平顶处。
一枚子弹瞄准了路垚的胸口,旋即那人早就等待着这一刻,待到最佳时机的时候迅速扣下扳机,一枚子弹破风而来,朝路垚射了过去。
路莘敏锐的听到了声响,已经感知到了那人动手,突然挣脱了乔楚生的手朝路垚扑了过去。
子弹打在了她的右肩偏下方的位置上,感受到了一股疼痛感传来,路莘眼前一黑瞬间就双腿软了下去,整个人都要摔倒。而乔楚生迅速的上前接住路莘,路垚抬起头看向路莘身后出现的子弹。
他猛然看到远处高楼上,有个人影掠过。
路垚“老乔,上面有人你快去追!”
路垚大声的喝道,乔楚生已经注意到了远处那个人影,于是将路莘交给了路垚径直追了过去。
然而那人早就逃的无影无踪。
路莘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
手术室外,乔楚生并不在,而她召集了手下对上海租界进行严格审查。他的女人出了事,作为他的手下每个人都很义愤填膺。纷纷表示一定要找到到底是谁对他们的嫂子出手。
经过抢救,路莘并没有事。只是中的子弹不过是对猛兽所用的麻醉剂,再加上路莘体质特殊,而这一次直接中了麻醉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路莘出事,整个上海租界都在戒严。
……
长渊发觉到他体内的诅咒破解了,于是通过传音入密告诉了时夭。但是时夭附在路莘这具身体里,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离开。不过得知了这件事后,他喜忧参半。
睡了整整五天,路垚也已经找出了戏园案件的真凶,并通过以往案件进行分析,也同样找到了推演出这些案件的始作俑者。
真正的凶手被抓了。
路垚“小莘她还是没有办法醒来吗?”
路垚刚回来,看到躺在穿上的路莘,乔楚生忙碌着巡捕房,还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白幼宁“医生说阿莘她体质本就弱,麻醉剂药效又很猛,估计需要很久才能醒来。”
乔楚生“不论如何,我都会等她。”
乔楚生紧紧的握着路莘的手。
她的手纤细如藕,肤如凝脂,握在手心里十分的舒服。乔楚生也就只能这样寄托自己的期望,希望她可以早一点的醒来。
在一旁站着的路淼眼中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路莘,心里很是不好受。
她再看看乔楚生,略有所思。
又转眼过了三天,在夜里。
白幼宁和路垚都不在,偌大的病房内只有乔楚生一人。路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醒来,感觉侧边右手有些麻木,她垂眸看去是乔楚生趴在她的床边睡了过去,压着她的右手。
路莘很是清醒。
她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右手,然后将左手上的针咬着牙拔了出来。旋即,小心的看了一眼依旧在睡觉的乔楚生,之后便从病床上下来。
她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月光透过单薄的窗帘爬了进来,月光有些冰凉。
她将门打开,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穿过无人的走廊,来到医院的顶楼,是阳台。
一轮弯月挂在墨色的夜空,没有璀璨的星空。弯月既是残缺,又是孤独。
睡了这么久,脑海里浮现的是往事种种回忆。
那样的回忆积累在心里,日积月累的,压在心头,如果不是偶然记起,如同是越来越多的不快乐压着她的身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创建明灯阁是对是错。
路莘恢复了真身。
她是时夭。
长发飘然绝尘,在夜空下形单影只。寂寥无人的夜晚下,她总归会明白自己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以后她要做什么。
……
她一跃跳到了屋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眺望着远方,这座城市,褪去了喧嚣。华灯初上,一片宁静。时夭感受到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抹略为熟悉的气息。
不是长渊。
云止“一旦心中积累多了,你会过得很累。这次,别再任性了。”
声音绵软细腻,听起来酥酥痒痒。
时夭“你终于回来了。”
时夭并没有转身,就自然的通过了他的声音,知道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