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高兴地像个八百斤的孩子(事实上我真身不止八百斤),见父帝难得的和颜悦色,便得寸进尺道:
我父帝可否把魇兽暂放在孩儿那里几日?长夜漫漫,宝......呃......八宝也不在,孩儿实在孤独得很呐。
父帝翻着下一本奏牍,闻言似乎皱了一下眉:
父帝月儿.......有一万多岁了吧。
我暗自吐槽着父帝连亲闺女多大了都记不清,表面上还是一脸恭敬道:
我回父帝,孩儿已经一万四千二百一十五岁了。
父帝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对我道:
父帝是父帝疏忽了,按理说你这般大的年纪,为父早该为你考虑婚事相看人选,只是为父和你母亲事务繁忙,也不曾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你既已有此心思,那不知月儿心里可有何人选?
父帝天界众仙之中,英才济济,不管你中意谁,为父一定会为你促成一段好姻缘。
我......?
我不是我没有!
我回父帝,没有,孩儿认为,孩儿还小不着急。
父帝......
父帝眼中写满了“你还小?吗?”
实不相瞒,我觉得天界的这些臭男人(我不是说我父帝)一个都配不上我。
再说了有几个敢说他们是真的为了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来接近我的。
棠樾......
不别跟我提他。
—————
父帝最终还是把魇兽借给我了。
小魇魇显得非常幽怨,父帝当着它的面让我把它带走的时候(原话是替为父好好照顾它几日),那一双鹿眼顿时泪汪汪的,让我觉得它可能下一刻就能口吐人言指责父帝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我很同情它,然后就叫它带着去找宝儿了。魇兽也十几万岁了,素日里变化成一只及腿的小鹿,本体却是一只角又大又亮的大鹿,站起来足有一个父帝那么高。
我欢欢喜喜地侧坐在魇兽背上,化出一条亮晶晶的龙尾巴尖尖晃啊晃的,魇兽嫌弃归嫌弃我,但是从小到大但凡我坐在它背上,它一次也没让我摔下去过。
我到时,御殿将军还在安排新兵轮值不在,宝儿的母亲和她的七个哥哥也各有职位在身,家中竟只有休假的她一个人在。
宝儿:所以我为什么要休假?
宝儿见我来了,有些惊讶地迎出来,要把我从魇兽背上接下来,我说那你接好了,便直接跳了下来,跟宝儿扑了个满怀。
然后把宝儿撞得倒在了地上。
宝儿龇牙咧嘴道:
宝儿哎哟殿下您怎么那么重。
我......
—————
我很少看见宝儿穿一些姑娘家的衣服,我惯常看见的都是甲衣,白的金的皮的铁的,后面还拖一个威风凛凛的披风,巨阙悬于腰间,好像一副随时能拔剑跟(保)人(护)打(我)架的亚子......
今日宝儿在家,她脱了那一身装束,穿了一身娇俏的十样锦色半臂交领襦裙,手中没有再握着剑柄,而是摇着一把绘着牡丹的团扇,眼下倒是像个应该被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小闺女了。
不过这小闺女眉眼间还是带着一种极为好看的英气的。
我抿了一口宝儿叫人给我上的茶水,默默咽下去,道:
我原来宝儿你长得这么好看啊。
宝儿沉默着对我翻了个白眼。
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总是在某些让人想不到的时候跟我的思想诡异地一致,因而我大抵能猜到她心里想的一句话: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
后面的吐槽我是想不到了,也许就是些“打架又不是靠脸”之类的吧。
不过后来才觉得,应该是“殿下又不会放在心上”这种话,可惜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_=
她也不懂。
你看我看过除了我爹娘和我自己以外的人的容貌吗?
—————
宝儿说她想见识一下我的人鱼泪,我不是很喜欢把自己贴身的东西给别人,但是我与宝儿能算是别人吗?便解了下来托在掌上递过去:
我喏,给你。
宝儿我看一串手串做什么?
宝儿啼笑皆非,我才想起来宝儿绝非什么仙人家的温室小花,而是能提着重剑跟我一起战场砍人的霸王花。
她喜欢刀枪兵械,而不是胭脂珠翠,她虽是红妆,却也是武将。
我了然地戴回人鱼泪,一下子站起来朝他们家练武的院场中走去,挥手间幻出玄冰剑:
我出来吧,我们打过!
宝儿好啊,荣幸之至。
宝儿才笑了起来,取下悬于墙上的巨阙追我出来,我先自攻去,宝儿拿剑一挡继而格开,我紧追不舍再度上前,宝儿旋身避开剑锋,裙摆带起落花,百余招过后,我与她身形忽然一换位,我抓住机会直指她心口,谁料脖颈上一凉,便见一把剑已然横在了我的颈间。
我把灵力一收,玄冰重新化为了人鱼泪,我也不觉得又双叒叕被宝儿打败有什么不对(反正我一开始就打不过她),只鼓掌道:
我宝儿厉害。
宝儿颇自傲地哼了一下,我却接着道:
我当初父帝把你拨到了北极宫保护我,父帝可真有眼光啊。
我还是父帝最厉害了。
宝儿......
嘶,酸。
———————————————
实不相瞒,今日份的宝儿我是看着看着钟宝儿小妹妹写的(⁎⁍̴̛ᴗ⁍̴̛⁎)
被娇宠长大的小闺女☝️
和练武场舞剑飞花的便衣小将军☝️
我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