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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命至死局

落月成孤

 作者:鹭离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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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后在九门各个家吃了闭门羹,陆建勋简直是急火攻心,不由得心里暗忖,九门和张启山果然是不好对付,情况如此他也想到过,看来扳倒张启山还需要从长计议。此时电话铃响起,“铃铃铃……喂,是。陆长官,口令石壁。”陆建勋的亲信接起电话,将电话转交给他。“是……,属下明白。”陆建勋将电话放下,转头看着亲信长吁了一口气,时间越来越紧急。“发这样的口令,是有人,盯上我们了?”亲信也跟着愁眉不展,上面发来这样的紧急的口令究竟是何意思?

  

  “英国数学家的设计图纸和资料进入河内,马上要入境了,我们的任务变了……”陆建勋说着便咬了咬牙,任务越来越紧急可该完成的却毫无进展。陆建勋被九门拒绝的传言早都传到了日本人的耳朵里,田中良子自然是马上就报告了陆建勋:“这个人……用不得,以我派去的线人来报,这人完全被九门拒绝了,有勇无谋急功近利。”裘德考轻笑道:“非也非也,我恰恰觉得这人可以一用。就好比象棋里的车,只要调遣得当会是一步好棋。”说着将刻着车的棋子一路推向楚汉之界。“若是不得当呢?”田中良子笑着问,裘德考执子落下一颗炮将车驱离。

  

  因为张日山和梁湾在解语楼下救吴凤萱的事情,张启山为了不想与陆建勋正面再发生什么冲突对外宣称身体欠佳在家中静养,其实一直都在等待齐铁嘴。齐铁嘴在矿山呆了两三日回来连行头都没换就来到张启山的府上,“佛爷,我回来了,哎,梁湾你也在啊……”齐铁嘴摘掉卦爷的帽子和口袋,这才坐下,要跟张启山和梁湾详谈。“老八,辛苦了。”张启山看着齐铁嘴脸上身上都脏兮兮,心想这次真是为难算命的。

  

  “我还好……就是矿山的情况实在不太好说。”张启山听罢坐起身,蹙眉看着齐铁嘴:“怎么个不好谈……”梁湾抬手给齐铁嘴到了一杯茶,递过去:“真有二爷信中那么凶险?”齐铁嘴谢过梁湾,饮了一口茶,点点头:“正如佛爷所言和二爷书信中一样,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矿山,而是一个巨大的古墓,有人进去遇到过同样的病菌,人已经吓得有些疯癫了。他跟我讲,矿山不是只有我们进去的那一层,还有很多层,深不见底。他从来没有接近过中心,只见过很深的地方有一颗不断闪光的东西,那也许就是梁湾所说的原石。但里面机关重重,他们进去替日本人采矿,活着的只有他一个。”

  

  “这个人疯了,他说的话可信吗?”梁湾听着虽然觉得似乎和大家得道的消息都能重合,但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消息。“你且听我继续说,我在矿山上走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墓是个人形墓,而且奇怪的是它也与人一样有奇经八脉。”齐铁嘴收敛了笑容看着梁湾说道。“人形墓,奇经八脉?怎么看出奇经八脉的。”梁湾一脸懵,本来她对墓葬的认识就不多,听齐铁嘴这么回答更加不知所以然。“我将这座墓的一些可见的洞穴口连起来便发现这些洞穴的位置与人形结合,便是人的身体上的各个穴位。我之前也没见过,听我师父讲人形墓分活人墓和死人墓。活人墓的机关就会按照固定的制式去设计,而死人墓的机关会不仅完全不会按照正常制式去设计还会不停地变换。”齐铁嘴说到了死人墓,脸色沉了下来,他师父告诫过他,死人墓是如何都不该进的,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如果是活人墓,我们只要找到既定的制式和顺序探墓就如若无人之境,如果是死人墓……”张启山跟着变了脸色,梁湾的心也跟着沉下来,矿山果然是危机重重。“从外边是没有办法判断这墓的生死,如果是死人墓,我们一旦进去就得靠自己,出来也得是侥幸。而且……日本人也在不断的打探矿山的情况。”齐铁嘴心知自己如此说,张启山必定要下矿,但又觉得不得不说。“不行,事关紧急,我们必须要在他们行动之前得到原石,而且要搞清楚他们究竟在那里做了什么勾当,拿原石做什么。”张启山摇着头,感觉脖颈处生风,有些疼痛的揉了揉。

  

  齐铁嘴自然是拒绝,反复地说太危险:“这要是个没有个熟门熟路的人……”梁湾叹了口气:“这事情,一定要二爷出手才行。可夫人的身体那么羸弱不堪,他又怎么能离开……”齐铁嘴叹了一口气:“可不是,他情根深种,为了夫人犯了大忌,掘了新人坟,取了宝贝才换回了夫人。”张启山抬眼着梁湾,不禁被她一脸羡慕的表情给逗笑了,开口说道:“这倒真是他的作风,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恩爱,让二爷出手怕是更难……”梁湾心里想到了佛爷三点天灯去新月饭店取药的事情,但却什么都不敢说,低头不语。“梁湾……你怎么想?既然你那么笃定二爷会帮忙……”齐铁嘴见梁湾不言语有些着急。

  

  “二爷最在意的是夫人,夫人最大的问题是生病,若是能……能有什么药治得好夫人,二爷为了还这个人情也一定会出手相助。”梁湾说着紧了紧鼻子,挠了挠头,心虚的紧。“药……这几年二爷长沙城里的医生,周边的医生真是请遍了,可夫人得病还是每况愈下;长沙是没什么希望了,要寻也得去大地方,而今九门中买卖做得最好的就是解家,民间人脉最广的也是解家。”齐铁嘴抬头对着张启山和梁湾说着。“我们不如约上九爷,商议一下。”张启山抬手给解九爷去了电话,没承想对方打算要来佛爷府,说是要带着表妹来向梁湾道谢,大家都没想到当日被张日山和梁湾救了的人竟然是解九的表妹,齐铁嘴叹了一句真是无巧不成书。 

  掌柜站在矿山的一处树荫下,看着层峦叠嶂的群山。“掌柜的,你自己明明下去过,怎么就不能自己取了矿石。”小七依旧是一身黑衣黑裤,靠着树干打盹儿。“那原石只能是张家的,我不能拿……”掌柜地看着年轻人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想脱离张家?想脱离又出手帮忙,掌柜的,你这个思考方是我就不太懂了。”年轻人虽然没起身但是睁开眼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只有张家人得到原石,汪家人的计划才会破灭,也只有张家人会心无旁骛的阻止他们……我只想该做完的事情做完,保护我该保护的人。小七,你怎么这么喜欢和别人谈人生,总是有那么多想不明白和问题。”掌柜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小七在一起话是越来越多。“是不是觉得说出来心情好一些,嘿嘿。陆建勋的身份不简单,他们谈话间我听到了口令石壁,你觉得有意思么?”小七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跟着也看了看山。“因羡汪君居,复思汪君投。有意思……”掌柜的脸色舒缓了许多,等待总是值得的,现在就只是要做一只黄雀了。

  

  吃过午饭,梁湾想着张日山的手,怕是要换药了,解九爷人也还没到,便先回了房间。“咚咚咚……梁医生。”很准时张日山这几日都再这个时间敲门,他知道梁湾吃完午饭习惯看一会书,过一阵才休息。“进来吧。”梁湾已经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张日山示意他拉高袖子,坐在椅子上。“听说解九爷要来……”张日山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之前怕感染被梁湾为了两片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反正他也不怎么在乎。“嗯……正好,佛爷要找他商量如何给夫人找药的事情。”梁湾的情绪不高,她知道丫头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有些低落。“你……怎么不大有精神……”张日山歪着头凑近了看她,梁湾下意识的顿住了,眼睛眨了眨。“我哪有……给夫人找药是好事。”梁湾给张日山上完药,包扎好,退后一些对他笑了笑,将东西收拾好。

  

  张日山见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发的不方便,便抬手接过急救包,放进了梁湾的衣柜里。“听小莲说你想吃烤鸭……你是北平来的?”张日山走到了门口回头问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发呆的梁湾。“我是……也不是。我都不太知道怎么告诉别人自己是哪里人了,混乱……”梁湾淡淡的回答,她该说自己是北京人还是康巴落人呢,如今是一丝想聊天的兴致都没有,更别说对着一个让自己心里百味杂陈的人。“你是失忆,还是……算了,长沙北京烤鸭是没有,但长沙有徐长兴的酱板鸭,你要是哪一日有兴趣,我带你去吃。”张日山说着却看梁湾闭上了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泪顺着侧面的脸颊向下滑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梁湾这个女人太可怜,夫婿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把大着肚子她丢在矿洞里也不管,记忆又不太好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清楚。别人家的孕妇怕不是都要供起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总之是享够十个月的福,也不知道待到她要一脚踏入鬼门关,分娩的那一天,这个夫婿能不能见着人。

  

  午休过后,解九爷带着自己的小表妹吴凤萱登门道谢,梁湾被他俩一通感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救你的人也不只是我,要不是张副官出手,我也白搭……”梁湾微笑着看着俏皮可人的吴凤萱,果然年轻就有朝气。“湾姐……张副官是夫妻么?”吴凤萱这一句话完毕,整个会客厅的人都停止了说话,张日山更是惊得瞪圆了眼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位解家表小姐。“那个……”梁湾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不好,脑子也不再这里,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丫头,问题真多……我今日前来也是伙计来报,东北方向的矿山日本人活动频繁,又听说佛爷初次下矿就栽了跟头,想必里面定是凶险异常……”解九爷拿他这个表妹着实是头疼,也不知道谁人能降的住,无奈地摇头转过头继续和张启山说着自己的真实原因。

  

  “怎么啦,我是看张副官受伤,湾姐冲上去就要跟那个当官的拼命,而且两个人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啊,所以我才这么以为的嘛!”吴凤萱笑着饮了一口茶,大声说着。“表小姐不过是拿佛爷的小副官开玩笑,他本来就呆的跟一块木头一样,开个玩笑,有什么。”齐铁嘴戏谑地看了看梁湾,又看了看张日山,不由得笑容更大了。“凤萱听九爷讲你家族人大部分在杭州,你怎么跑到长沙来了。”梁湾大概是没话找话,她心情闷得不愿意参与与矿山有关的话题,便和吴凤萱聊起家常。“是很早就迁到杭州了,但长沙的根基也没还没断,我在这边女子长沙师范上学,所以我寄住在表哥家。等父亲的事情处理完,我怕是也要去杭州的。”吴凤萱看着梁湾和张日山,有种感觉就是这二人怎么看着都是夫妻,这个张日山也就梁湾能多看两眼,要么其他的时间都在盯着张启山。 

  “说正事,若是要下矿洞,还真需要二爷出手更稳妥……但这事情夫妻二人都在不好说,今天二爷正好在戏班儿,我想既然梁湾是医生,不如咱们先去二爷府上看看夫人的状况,再决定寻什么样的药来得好。”解九爷说着就站起身,一身西式的白色套装西服,显得人很精明。解雨臣想事情周全的模样与他这个爷爷倒是很像。“说的也是……确实要先看看,夫人的病情,对症才好找药。”梁湾对着解九点点头,也站起身,她心里始终惦记着丫头。“既然这样,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着今天我和九爷、梁湾就一起去看看。”张启山说着也起身,示意张日山下楼去通知司机,一行人跟着就都下了楼。“我也去啊……”齐铁嘴抖了抖衣袖。“八爷,你就回家休息休息吧,顺便好好洗漱一下。”张日山转头揶揄齐铁嘴,齐铁嘴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尘土,心想也是,便作罢。

  

  “湾姐……你怎么会想做医生的。救死扶伤很伟大……”吴凤萱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热络的人,不仅仅因为梁湾救她,从那一日见过梁湾,吴凤萱就觉得和她,冥冥中一定有什么不解之缘,这大概就是所谓是眼缘。“我哪有那么伟大……已经想不太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做医生,也许是觉得穿白大褂特别好看……”梁湾收回望向车窗外的眼神,转头看了看吴凤萱,真是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我爹总是说,女孩读什么书,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长大了找个入赘的嫁了,比什么都强。我就不愿意听他说这些……”吴凤萱像是回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情绪忽然低落。“你啊……还不跟你爹说话?这都快一个月了,你这性子太犟。”坐在前排的解九转过头看着梁湾和表妹。

  

  “我始终觉得,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毕竟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只有自身优秀,才会遇到志同道合的爱人。”梁湾习惯性的来回抚摸自己的肚子,已经六个多月了,我们母子再过几个月就要见面了,不知道光子怎么样了。“湾姐,说得对呀!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吴凤萱对于梁湾的这一席话非常赞同,果然她同梁湾很是投缘,解九听完并没有说话只心里觉得这个梁医生不简单。说话的功夫,车就停在二月红大宅的门口,一行人下了车,就被下人迎了进去,只见丫头已经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等他们。“佛爷,九爷,梁湾你们都来了,今天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吧。”丫头看见梁湾自然是很开心,但张启山和解九一起来一定是有什么严重的事。

  

  “今天我们来主要是看看夫人最近身体如何,在一个是有事情商量。”张启山拍了拍椅子扶手,对丫头微笑着说。“怕不是看看我这么简单吧。”丫头也浅笑着看看他们。“如今我确实有些事情要有求于夫人……”张启山收起笑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解九,丫头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解九。“桃花,你先出去吧。”听张启山如此郑重,又说有求于她,她便将自己的贴身婢女支出去了。“夫人可知日本人对长沙一处矿山虎视眈眈,那里有他们想得到的原石,若是日本人先我们一步,怕是整个长沙危在旦夕。”张启山看着丫鬟走远,义正词严的对丫头说着,梁湾听罢,真是直男的可以,丫头这样为夫命从的女子怎么会成天家国仇恨,都是想自己的日子。“这我倒是听二爷偶尔说过……但并不是很清楚……”丫头很明显是想搪塞过去,梁湾抬眼看了看她,丫头怎么会猜不出张启山要做什么,只不过不想拒绝的太明显。“若是能先于日本人拿到原石,事情便有转机,只是佛爷前几日下过矿山,里面的机关实在太过诡谲,变幻无常,所以想请二爷出手。”解九爷看张启山有些为难便继续说道。

  

  “我虽不清楚九门的事务,却也知道下墓的高手如云,为什么非我家二爷不可呢?”丫头的话已经越发的明确自己的意志,也越来越急。“二爷上面几代人都进过那个古墓,所以有他在我们才最有把握。”解九爷继续说着,心想反正这是怎样都要得罪了。“可是进过那个矿洞的人大都有去无回,佛爷九爷怎么忍心,叫我家二爷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丫头如今说出来的话已经坚硬如铁了,她曾看过夫君跪在祠堂为了自己向祖宗起毒誓不愿再做祖业,她不能让夫君在祖宗面前食言。“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若是国亡了,长沙成了他国领土,哪里还有小家。还请夫人看在大义上成全张启山。”张启山说的话就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步步紧逼丫头脸色越来越不好。梁湾想插话却被张日山拦住了,靠在她耳边悄声说:“佛爷要做的事情岂容你拦着。”梁湾气的额头冒汗,肚子也跟着不太舒服,腰部隐隐作痛,一时间也没了说话的力气。

  

  “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做的了二爷的主……”丫头的脸色越来越青,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滑落,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再度席卷而来。“我张启山保证,一定保二爷平安归来。”张启山的话也是紧赶慢赶,梁湾心想丫头是知道二月红长寿的,不过就是不想自己的丈夫再去沾染地下的事情。“佛爷……不必多言,我家二爷一心只想避世,而我一心只想伴着他,平平安安,别无所求……”丫头已经手攀着桌子发抖,疼痛感穿透四肢百骸。“夫人,不能再考……”解九话没说完,就被梁湾打断了。她顾不得自己疾步走到丫头身边轻声说着:“夫人抱歉……我……”丫头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不妨事,叫桃花给我打一针……”听她这么说,大家便招呼桃花进来给丫头打针。丫头从里屋的柜子里去出一个铝盒子,翻开拿出一只透明的常见针剂分装瓶,用石轮打开熟练地用针管将药剂吸出来,正准备要给丫头的胳膊打针,却被梁湾一把拦住。

  

  “梁湾……你……干嘛,快让桃花给我打针………好疼……我好疼。”丫头瘫坐在椅子上,疼得有些歇斯底里。“梁湾,怎么了?”张启山脑门上一层薄汗,若是二月红的夫人有什么闪失,那他真是该死。“等等,桃花,你把那个药盒拿过来。张日山,去把我的急救包拿过来。”梁湾紧盯着小玻璃瓶上的字,断掉了一半她不能确定,从盒子内拿出一只完好的,举起来对着明亮处,蓝色的小字‘Morphine Hydrochloride Injection’,梁湾的心就好像针扎一样疼,自责着自己早该来看丫头的,早来就不至于如此,她眼里噙着泪,几乎是怒喝着抓着不知所以然的桃花。

  

  “这东西哪里弄来的,是什么狗屁医生开的药!”梁湾额头的筋都爆起来了,大家第一次见到她愤怒扭曲的脸都意识到这药可能有问题。“这药是不是有问题……”解九拍了拍梁湾的肩膀让她冷静。“Morphine是吗啡的意思……吗啡是一种临床上常用的麻醉剂,反复使用会导致中枢神经兴奋从而会有生理依赖,注射给药会致局部炎症和组织硬结,这种东西只建议给重度疼痛病人使用。我给夫人做过检查,她真的没达到要用这种药的程度。”张日山将急救包递给梁湾,梁湾拿出了止痛药喂给丫头,又继续问吓呆的桃花:“愣着干吗,这东西打了几天了!”桃花此时才战战兢兢的回答:“有段时间了。这药是陈皮请来的一个叫裘什么的医生给的,这里是两个月的量。”

  

  梁湾看着那个铝盒心想这个人还挺大方一次给药就给两个月的计量,仔细想想都觉得不对,看着疼得昏过去丫头有些疲惫的说:“我给夫人吃了止痛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种东西大量使用会出现慢性中毒,精神不振,严重会以至虚脱或意识丧失。给这个药的人真是用心险恶……”她走之前给丫头做过一个初步检查也询问过从什么时候起病的剧烈,发现丫头长期咽喉,气闷,用听诊器发现胸部有积液,左胸靠近腋窝处触摸有不规则凸起。得知凸起是年初开始有的,她怀疑淋巴转移是肺癌三期A,没想到病情恶化的如此快,今日再检查淋巴处的异物凸起已经是肉眼可见。

  

  在1934她没有任何办法,但就算按照之前药方的汤药保守治疗,丫头也至少还是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虽然说吗啡是癌症晚期常用的止痛药但对三期的患者使用还是过早,这种东西对患者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吗啡这药我是知道,我曾经头疼用过一段时间鸦片,后来戒了,这东西是鸦片提炼出来的吧。这种违禁品现在全长沙只有一种人有这种东西,就是日本人。”解九说着,看向张启山,听梁湾如此说大家都觉得事态严重。“没想到日本人竟然敢在我们头上动土,他们这是盯上二爷了。”张启山面色凝重地看着梁湾,又看了看解九。

  

  “想请二爷出山,唯有先治好夫人的病才行。”解九爷皱着眉悄声和张启山耳语。“哪有那么容易,听说他早先找了江南名医化千道,也没用,也不知道什么药才能医好夫人。”张启山随着解九爷走出内堂来到前厅。“也不是说治不好,我只记得当时是说缺一味药引子……”解九也是忽然听到张启山提到化千道才记起当时二月红求他找药的事。“对!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鹿活草?”张启山忽然一下子想起二月红当时也跟他说过。

  

  “九爷,不就是草吗?有这么难找?”张日山站在对面,听起来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鹿活草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宋元嘉年间,青州刘炳射一鹿,刨其五脏,以草塞之,此鹿霎时,蹶然而起。”解九给张日山解释着。“那可真是起死回生的灵药……”张日山微微蹙眉不住的点头。“这药何其珍贵,自是难寻,也是那时正是我刚掌家,根基不稳,没帮上什么忙。”解九想着那时家族新老交替,还摊上人祸,无暇顾及他人之事。“这样……现如今,你的生意四通八达,不如我们再派人去打探消息,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张启山沉吟了一阵对解九说着,解九点点头,事关紧急赶早不赶晚,说着就带自己表妹吴凤萱驱车离开了。 

  

  雪原上白茫茫一片,孤零零的毛毡房,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黎簇已经在准备自己的行囊,虽然离他回北京还有一段时间,说起来有些早,但不准备似乎也没可做,这段日子张日山比以往话多一些,他俩偶尔聊聊梁湾也偶尔聊聊张潼笙,黎簇虽然感到很迷茫,但心里确真的相信他们母子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夫人要是去了,不知道她心里的坎儿多久能过……”张日山靠在门边看着雪景,转过头屋里的热气让他脸上架着的镜片起了哈气,白蒙蒙的,黎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张日山想着从1933年那辆黑色的076引发的所有事,想着佛爷散尽家财,想着二爷夫人的离世,想着狗五爷被骗远走杭州,想着长沙土夫子折煞殆尽,想着十年浩劫去无所踪的八爷,想着把九门交给他仙去的佛爷。这一路他走过各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觉得自己不说苦,没人敢说苦,但却从没考虑过那种心里知晓一切却不能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逝去是什么样一种感受,大概是更苦的,难为你了,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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