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昭明归来

“你知道了，待孤离开，这个世界就保不住，早晚要回归本源，人神如此，这空间之境也是如此”

“我知道仙尊取了栖梧宫朱雀族的遗孤，也去过忘川之底，在引你到这里时我就知道，这是既定的宿命，仙尊去过不少世界，偏这一个最薄弱蕴藏的古神之力却是最多的，您将他们悉数带回，这里自然保不住”

昭明不得不感叹润玉的聪慧，也赞叹他的镇定，难怪他送出去的东西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退还，根由原在这里

“那夜神为何还这样做？这一处的天道归本源，你们都会不复存在，你甘心这样等着”

“本就是虚假的不是吗？何况仙尊怎么知道我是被动之人而不是这当中的执棋人？”

看昭明惊异又有些疑惑，润玉从这里望向布星台的方向，就是在那一夜，他发现原本脆弱的尾星有一瞬间很亮，那一瞬快到让人以为是一种假象，可是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点点星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仙尊的踪迹是我先发现的，否则这个最渺小的分境怎么会现在就浮出水面？是我选了这条路甚至以一己之力推行，我知道，您很意外我会这样选”

昭明当然是不解的，他也是收回孟章神君魂芯的时候才知道，这一方小世界脆弱的像新生儿一样，随着他逐渐收回神力，这周遭的仙灵越发稀薄，这样下去，早晚会崩塌，他去过的平行世界也已经不少，往往都是拿出几成归附本源，像这次彻底崩坏的是头一个

“因为我知道润玉所处这一方本就是个阴谋，是刻意从大道本源之中撕裂出来掩盖神力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远古神族的神力是藏在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地方，若是我强留，会影响本源，这里也终是殊途同归”

“不曾后悔？”

“润玉这一生本就没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仙尊知道，破而后立，若强撑到迫不得已那一日，才是放弃所有生机”

这些话虽是缓缓道来，可这样决绝的主意不是谁都想得出做得到，夜神这孤注一掷，先就放弃了自己，至于后来，其实谁也不知道，然而倘若并没有这样做，摇摇欲坠最终逃不过毁灭，敢以一己之力去赌这万千生灵的一线生机，未免太过大胆！看夜神这般淡然的样子，他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朱雀的灵气已经收回，离那一日已经不远了，夜神这般作为，或许就是以身问道吧

昭明离开那日依旧是在布星台，回望那一道遗世独立的身影时，仍然会感慨夜神的气魄，只是夜神自己选的路他是无权干涉的，何况他也有重要的事要做，上清天串联佛陀蠢蠢欲动，只有四灵归位才能让一切回归正轨

“父帝，孟章神君的精魂已经全部寻回，再有朱雀族灵气孩儿也收拢了一些”

寒浩对这些事已经是了如指掌，只是听润玉自己说更觉得不容易，这孩子自己一个人穿梭时空，面对一切不定，不是一件简单事，即使早就知道这是他必经的历练，也不免觉得恍惚，明明这年纪还是一个不曾成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