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019落水见真心

陆羽涵至今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掉进那个冰冷刺骨的湖水里的，她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梦里，她穿着那件心爱的黄色连衣裙向王锐桐走过去，鼓足勇气想要说出憋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语，正在这时，他仿佛心有灵犀似地回过头，恰巧看见她，目光中有惊异，更有欣喜。

他微笑着迎向她，清澈的北坪湖倒映出最美丽的侧影，他伸出一只胳膊，她也同时大大咧咧地将要把自己手放入他的掌心，她并不害怕，这是她想要的温度，所以只觉得安心。

或许是雨后草地湿滑的缘故；亦或许是天意使然。陆羽涵丝毫没有防备，身体后倾，脚下一软，直至单薄的裙摆接触到冰冷刺骨的湖水，她才恍然惊醒。

陆羽涵“啊！”这是她清醒时发出的最后一丝声音。

出于本性，陆羽涵拼命地挣扎，她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她真不想这么死。可是源自内心，她却渐渐开始放弃，因为，想到父母清晨的争吵，她突然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存在和努力，是那么多余而徒劳……

陆羽涵视线模糊，慢慢地闭上眼睛。折腾了那么久，的确也没有力气了。

王锐桐“陆羽涵，把手给我！把手给我！快啊！”

她听见他焦急声音，可是却已睁不开眼睛。

她想拼近全力挤出一丝苦笑，在心里默默地说：“不要救我，王锐桐，就这样不错……”

王锐桐他仍然在拽着她，嘴里喊着：“陆羽涵，不可以放弃！不可以！”

王锐桐“陆羽涵！！！最后的最后，他几乎喊破了自己的嗓子……

陆羽涵“对不起！”她在他的呢喃细语中慢慢睡去。

她终于如愿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陆羽涵梦寐以求的生活。好像置身于云端的世外桃源，可是一脚踏空却又再次跌入凡俗的无尽尘埃。

“孩子啊，你可算醒了！吓死妈妈了……”能够再次听到母亲如此焦急又心疼的语气，对于陆羽涵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陆羽涵“妈，对不起！害您和爸爸担心了……”陆羽涵惨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说。

乔淑仪“知道就好！”

乔淑仪虽然心疼，却也难掩怒气：“这么大个人了，出去玩儿还闯祸，差点连命都没了，真不让我们省心啊！”

陆羽涵“是，我错了！爸呢？”陆羽涵问。

乔淑仪“哟，真是个孝顺女儿，还惦记着爹呢。”乔淑仪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继续说：“陪了你两天一夜，直到确定你脱离了危险期，才又披星戴月地赶去上班了。”

陆羽涵“那？算了……”陆羽涵支支吾吾地把到嘴的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陆羽涵“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帮同学是吧？”乔淑仪此时的脸色很难看，陆羽涵明白母亲这么说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所以知趣地点了点头。

乔淑仪“他们已经来看过你了，我让黎洁回去帮你跟老师请假了，还有那个叫王锐桐的男孩子……”

说到这里，乔淑仪有意停了一会儿，看了看女儿的表情，她用力咬着唇，听到王锐桐二字的时候，眼睛里似乎增添了些许神采，好像急不可耐地想要聆听自己口中的下文。

乔淑仪“我不知道别人，可我了解自个儿的闺女！所以趁早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否则日后有你苦头吃！”乔淑仪似乎早已了然一切。

陆羽涵陆羽涵只是愣愣地看着母亲：“妈，你说什么呀？”

乔淑仪“少跟我在这儿装糊涂！你跟那叫王锐桐的小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你少在那儿自作多情，明白吗？”上回，你们老师找我的事，你难道都忘了？”

陆羽涵“我没有！”陆羽涵竭力抢白道。

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了母亲说这番话时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