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三百一十

司徒辰：“你今儿是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怎么不跟我说？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林岚：“不是身体的原因，这病怕是治不好的。”

林岚给了司徒辰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当着外人的面问。司徒辰会意，却还是忍不住念叨了好久，话里话外都是要她自己注意身体，不要让人担心。

林岚：“我知道，不过是个意外，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司徒辰：“这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要是能传出去，让外人知道，我这个太子也不用做了。”

林岚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万事还是小心为好，我这一病，只怕太上皇后和皇后娘娘那里会有意见。”

司徒辰：“人哪有不生病的，养好了再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你别忘了……说起来，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林岚恍惚失神一瞬，看了圆满一眼，示意她退下。

司徒辰：“有什么事这么小心？”

林岚：“家里……当初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司徒辰苦笑着摇头：“我说不出来的。岚儿你是见到了什么吗？”

林岚：“我回复了幼年时的记忆，很少，不过三年左右。我……还看到了那些遗留下来的残破的器物……”

司徒辰沉默良久，喉头发紧：“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只是命不好……”

林岚：“那场灾难，是躲避不了的吗？”

司徒辰闭上眼睛，昔日的血腥又浮现在眼前：“是的。席卷一切的灾难，谁也逃不了，只能挣扎着反抗。他们拼尽全力，最后就连你也差一点儿保不下……”

司徒辰神色木讷，眼睛死死盯着床边垂下的流苏，根本不敢扭头去看林岚。

林岚心里一紧，伸手握住了司徒辰紧握的手，满是滑腻的汗：“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听不明白，难受的是你自己，这么多年了，放过自己吧。”

话一出口林岚自己也愣住了，“放过自己”？看来这其中的隐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

司徒辰嘴角微动，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看着很是怪异。

司徒辰：“没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其实也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那些事情，局外人当成故事听，也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能结束的故事。”

林岚心中微微一动，故事和灾难联系起来总是让人免不了想起那些在现代看过的脑洞大开的话本小说，灭世的灾难，明显不同寻常的身世，神通广大的师兄和匪夷所思的家仆，还有这样保留着记忆不断转世轮回的能力……

林岚：“师兄，除了那孩子，我是真的再无一个血缘亲友了吧。那你呢？独自背负着过往的记忆，不会觉得累吗？”

司徒辰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我是遗孤，被父母托付给了师父的。除了那些残破的器物，也就只有我的记忆里有他们鲜活存在过的印记，会累，可是我绝对不会轻易选择遗忘。”

他不自觉右手紧握住自己的左小臂，有些东西就算是摆脱了，带来的痕迹和感觉也不会轻易散去，无论爱恨，均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