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二百一十一

那宫女木讷地摇头道：“只有这一样，再没有其他的了。”

据林岚所知以往选秀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事，选秀涉及到皇家颜面，除非上面的人示意，不然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更不用说这宫女还表现得如此木讷，简直就是将“有问题”三个字摆在了明面上。

马四娘也皱眉道：“这样的糕点确实不好吃，但还是先忍一忍吧。”

再是边疆长大的马家也已经发迹快百年，马四娘也没上过战场吃过苦，只勉强将自己咬了一口的那块就着茶水咽下去了再不动口。林岚虽然对味道挑剔，但是现在在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她可不想因为没吃饱出什么问题，再说也是她叫人取的糕点，因此就着茶水吃了足足七块填饱了肚子，将一盘子都吃完了。

娘这才罢了，倒也惊叹林岚的胃口。那宫女眼看着林岚吃完了米糕，眼神竭力保持着冷静，到底还是没能保持住。

宫女：“这位姑娘，您真的不需要请太医过来看一看吗？”

林岚：“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秀女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人注意，而上面对林岚的第一印象便是胆大和能吃，再是眼馋林岚父亲林如海手中的权势，妃嫔们也不愿意让林岚这么个没有头脑大大咧咧的人祸害自己的儿孙，毕竟林如海的地位并不是不可替代，只是可惜了林如海能在江南那片乱局中全身而退的本事。

一个时辰之后秀女们都已经被检查完了，这一关落选的人也就十几个，但都十分坦然，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客客气气送走了落选的秀女，他们这些过关的秀女按着各自的家世排成两列，被人领着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

待众人站定，领头负责初选的内侍才道：“诸位，自今日起各位就由顾姑姑照料了。”

他退后半步，躬身请顾姑姑上前。

顾姑姑是一位四十上下的女子，自梳的宫女，褐色的衣裙，走动间裙摆丝毫不动，仪态端正，一双黑眸锐利如鹰，看着便十分有气场，非常符合世人心目中对资历深厚不好惹的管事宫女的印象。

顾姑姑先是对内侍点头，方才挺直身子静静看了一遍众秀女，明明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个人都清晰听到：“恭喜诸位小姐通过初选，奴婢姓顾，直到殿选结束，诸位都住在这里，归奴婢管束。今次选秀与往年不同，除非落选，否则直至殿选结束均不得出宫。”

秀女们听了都不由得诧异，以往都是初选一日，复选三日，终选十日，均是在宫中居住，这期间便是查看秀女们的行为举止与品行的时候，终选结束后秀女们出宫三日，待到殿选时赐婚给皇子皇孙的拿了赏赐回家备嫁，被皇帝看中的便是直接留在了宫中，再不得回家，因此终选后短短三日时间有时候就是一个后宫女子能与亲人相处的最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