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十六

贾敏：“这是真的？”

碧裙：“自然是真的。夫人您别着急，好好调养身体，听说白姨娘就是年幼的时候无人管束，四处撒野反倒得了个好身体，才会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您放宽心好生调理，不怕没有孩子！”

绿衣也赶忙道：“夫人，奴婢觉得碧裙这丫头说的不错，像是咱们家的下人，也没几个是子嗣艰难的，日常都有活计做，身子骨反倒健康。”

贾敏：“那你们的意思是……”

碧裙：“夫人不如另外找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请人多开几个药方，细细比较了再用，也可请京中荣国府的老夫人帮忙，求一些助孕的方子。”

贾敏：“我记得城外祥安寺香火鼎盛，求子颇为灵验？”

绿衣摇头：“奴婢们都是姑娘，倒是不知道这个。”

碧裙：“但凡香火鼎盛的寺庙道庵都有些灵验之处，夫人，只要您诚心，上天不会不庇佑您的。”

贾敏夜里睡得并不安稳，等到第二天一早婆子便过来说昨晚洗漱完后锦云苑夜里并没有叫水，贾敏的情绪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绿衣：“您看，老爷只不过是给少爷和小姐面子而已。”

贾敏笑着从妆奁里取了只精巧的银镯，道：“你把这个给白姨娘，就说是我赏她的。”

绿衣：“是。”

这时候水袖在外道：“夫人，姨娘带着大少爷大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贾敏愣了下：“这么早？”

绿衣：“按规矩白姨娘是该伺候夫人梳洗、用饭的。”

贾敏现在一想到白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心里就老大不痛快，更不用说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整天了，况且她向来是个贤惠大度的，便说：“天冷，你让白姨娘和二位小主子在门口行了礼也就是了，以后也不必过来伺候我，早早过来请个安自己回去便是，好生照顾两个孩子要紧。对了，只这个银镯未免太过简薄了些，我记得还有好些旧年我不用了的衣裳首饰，回头你挑几样我赏下去。”

绿衣出去后自然是态度亲切的说了一通，惹得白氏感恩戴德的走了，又过了半个时辰便见青衫和水袖带这几个婆子拿着一堆赏赐进了锦云苑。

比起正院的精细雅致锦云苑则显得颇有野趣，外面一应都是按着规矩来的，里面却不一样，并无什么名家字画，博古架上摆着的是泥人儿瓷像、不值钱的木雕竹刻、干制的花草枝叶等等，一盆水仙点缀的恰到好处，简单而富有意趣。

绿衣：“奴婢给姨娘请安。”

白氏笑道：“绿衣姑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绿衣：“夫人体贴姨娘，所以才特意选了好些东西来送给姨娘。”

白氏一一看了，那衣衫首饰尽都是旧的，实在不适合她，她自己嫁进来本就有丰厚的嫁妆，这一星半点儿东西根本不在乎。不过贾敏就是来摆架子的，她便笑着接下了。

白氏：“都是夫人旧年的东西，虽然陈旧了些但都是好的，劳烦夫人体贴。这会儿我便去跟夫人道谢。”

绿衣：“夫人早就说了，不用道谢，只叫姨娘好生照顾大少爷大小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