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发现一提到北齐小皇子,言冰云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起来,心头登时一凛,难道范闲那小子果然红杏出墙?
小言公子艰难地摇摇头,眼神冰冷,似是有甚难言之隐。
陈萍萍多智近妖,早已成精,愈发坚定了自己心中那个荒唐的念头:即便范闲和言冰云在一起,他们这帮老家伙也不用操心范闲子嗣传承之事了。
陈萍萍这么说,那个孩子真是范闲的?
言冰云思虑半晌后,终于还是缓缓点点头。
这小子下手够快的啊!陈萍萍心道,转念间又安慰小言公子道:
陈萍萍冰云,老夫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事已至此,生气无益。要不这样,等范闲回来后,我好好教训他一顿,给你出出气,怎么样?
言冰云却不准备领这个情,而是冷冷地反问道:
言冰云您可知孩子的母亲是什么人?
陈萍萍一愣,
陈萍萍还能是谁,不是思贵妃么?这里面有问题......如果齐帝不知孩子身世,为何要让这剑落入范闲之手,如果知道,又岂会认下这个孩子,除非......
言冰云除非甚么?
陈萍萍除非齐帝不是个男人!
陈萍萍脱口而出,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句话若传扬出去,得引起多少飓风骤浪!
言冰云却仿佛浑然不觉般追问道:
言冰云不是男人是什么人?
陈萍萍女人!你的意思是说,齐帝竟然是个女子!那孩子是她自己生的?如此说来,与范闲有一腿的岂不是......
言冰云却一本正经地否认:
言冰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您自个儿说的。
陈萍萍无奈地笑道:
陈萍萍范闲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将你变成了他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年轻人嘛,不要那么老气横秋的,还是活泼些好。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吃醋,真的不怕范闲会入赘到北齐?必竟那孩子将来是要继承北齐帝位的。
小言公子笑道:
言冰云您老怕是还不知道,我与安之已在大东山拜过天地,他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去北齐入赘了!至于那个孩子,以后能不能在北齐长大,还不好说!
陈萍萍终身大事,你们就这么草率地办完了?
陈萍萍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范闲那小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看到小言公子点头,陈院长感到自己被这两个小辈排斥了,便抱怨道:
陈萍萍大东山有什么好的,不过有几座荒凉的破庙罢了,比我这宅子可是差得远了,老夫早就跟范闲说过,以后这宅子留给他,怎么就等不及回家后再操办呢!
虽是抱怨之语,没有参与其中的遗憾之情却做不得假,小言公子只好坦言相告,
言冰云五竹叔和舅舅恰好在山上!
陈萍萍恍然大悟,
陈萍萍难怪,在你们心目中,他们两人自然是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更重要一些。
言冰云我与安之皆视院长为长辈亲人,与舅舅和五竹叔一样的亲人!
言冰云满脸诚挚地盯着陈院长说道。
陈萍萍听了这话,眼角有些湿润,他掏出帕子,擦了下眼睛,转动轮椅来到一个锁着的箱柜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对言冰云吩咐道:
陈萍萍把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