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选他

“救他……”

师青玄没有看贺玄，他不敢看，他害怕，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他……

他颤颤的举起右胳膊，指向水面里孤立无援的明怅，深深低下了头，眼泪顺着脸庞无声滑落，耳边的祀鬼狰狞的面孔看着他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祀鬼松了手，师青玄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夜晚的水边，是浸了水的凉，乌泱泱的黑水毫无征兆的怕打着水边，冰凉的黑水像无数的细网，攀上师青玄的胳膊，从指尖到小臂，再挑衅似的退回，些许黑水掺着沙石进了师青玄青紫胳膊上的伤口。

有些沙石进了伤口，就很难出去了……

师青玄想起身，但是仿佛千斤之重，他起不来，他也不敢回头。

是自嘲，他没有办法，这是临安，他必须救，可是，贺玄……

果然是吗，有些人欠下了，就一直得欠着了吗？

师青玄疯了一般，是被人撕碎的痛楚，是被人掐着脖子逼着做出选择，没人帮他……

“哥哥……”

“哥哥……”

“哥哥……”

细微而清楚的呜咽声在贺玄这里是极其刺耳，他扔了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瞬间不见，谁也抓不住。

“师青玄，在这里，我给过你两次机会。”贺玄顿了顿，好像话都说不出来，全都在嘴边，摁在胸腔里，迈不动腿，伸不开脚，但是他也很想知道，知道为什么，“你都没有选我”

祀鬼就是在等这个结果，就是在等他们两个的失望，绝望，这让他无比幸福，快乐。

“感受到了吗，这都是源源不断的能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青玄的选择之下，明珏的军队势如破竹，瞬间将敌军破开了口子，敌方自乱阵脚接连溃败，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救下了眼看就要一命呜呼的明怅。

还好，他没事……

师青玄死寂一般听着水中的动静，麻痹的安慰自己，可是，他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师青玄，这下满意了吧。”

祀鬼站在贺玄身后，仰着尾音，满是疯癫若狂。

“疯子”

贺玄阖上了眼，微微低下了头，后背完全暴露在祀鬼面前，如果此时夺躯，是最好的机会。

这副躯壳，比师青玄的稍逊，但已是上乘。

祀鬼浑身瘙痒赤热难耐，意识消散，贪婪的嘴脸，饿虎扑食一般向着贺玄袭来。

“就是在等你”

贺玄突然睁开了眼睛，没有回头毫不犹豫，伸手剑来一气呵成，一个利索的倒插，带着剑本身的寒气，直击祀鬼腹部，炽热滚烫的身躯遇这寒冰之物瞬间白雾弥漫，剑周闪着暗金色的光，直接贯穿。

贺玄手部用力握住剑柄，逼着祀鬼同时向后倒退，准点五步，一个迅速的转身，他直接将祀鬼钉在了地里，毫不犹豫。

“该说再见了”

魏无羡蓝忘机应机开启法阵，祀鬼完美掉入了圈套，避尘出鞘，剑来直接贯穿祀鬼头颅，伴着沉幽琴音，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吗？